唐安瞪眼道:“难不成还是树把自己伐了?”
苏媚儿又指了指鱼汤:“也是你做的?”
唐安没好气道:“难不成还是这鱼自己跳到沸水里的?”
苏媚儿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那天晚上奴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唐安笑道:“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想要杀你,谁也拦不住,我想要救你,谁也阻止不了。”
苏媚儿抓着唐安的衣襟,大声道:“唐安,奴要杀你,你懂吗?奴说奴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奴?”
她的成长环境,注定了她的思维方式。一个从小在尔虞我诈中成长起来的女人,整日周旋在阴谋诡计之间,见惯了太多的腥风血雨。为了利益,兄弟可以反目,父子可以成仇,一个部族首脑的位置,足以让最亲近的两个人拔刀相向。
所以,从她懂事以来,师傅告诉她的处世之道只有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的所见所感,让她始终对凌冰焰的这句话感同身受。在环境恶劣的西域,没有人懂得感恩,他们只懂得掠夺。
她不理解,为什么背负着国仇家恨,甚至明知自己想要杀他,唐安还要救自己?
唐安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真的想要杀我么?”
“奴……”苏媚儿语塞。眼神的游移,证明了她的心虚。“你坏奴好事,杀奴西域儿郎,奴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唐安洒脱一笑,道:“我人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动手?”
“你!”苏媚儿瞪他一眼,赌气道:“你这个骗子,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奴和你一路走来,居然都不知道你会武功!奴现在虚弱得紧,不是你的对手。”
“你不是不能杀我,而是不想杀我。”唐安摇摇头,眼神灼灼道:“会说梦话的你,可比清醒着的苏媚儿要诚实得多。”
“梦话……”苏媚儿脸色一变,“奴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