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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中,最为杰出的代表便是陆季功了。

“荒谬!”陆季功一撂衣摆,端起了读书人清高的架子:“人虽并存于世,其意义却不可同日而语。如你这般所说,难不成贩夫走卒都如读书人一般?若无治国之策,没有无数贤能夜以继日的苦思冥想,怎会有忠孝礼义之道?若无教化礼法,我等岂非像那些夏国胡子一般茹毛饮血,嗜血成杀?那样一来,又岂有太平安稳可言?古人曾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到了你嘴里却成了‘众生皆贤能’,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

唐安心中火起,冷声问道:“惟有读书高?陆夫子,敢问这是哪位夫子教你的道理?”

陆季功带着一脸自豪,朗声道:“老夫师承齐国大夫钟道炎大师!”

“这位大师的名号我没听过,想必乃是大有名气的人物了。不过他能教出您这等弟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大胆!”

“钟大师乃是儒学泰斗,毕生致力于弘扬儒家文化,门生弟子无数。老夫不才,算得上钟大师最不成器的弟子之一。先师大德大圣之人,岂容你一个唐人污蔑!”

唐安悠然道:“那位钟先生是不是泰斗我不知道,不过先生说自己最不成器,倒算说了句实话。”

陆季功在邹县附近享有盛誉,为稷下圣会输送了无数人才,恐怕就连县令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问一声夫子好。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只是故作谦虚而已,这唐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偏偏听信了这句话呢?

学子们目眦欲裂,纷纷大声指责唐安。

一个大唐来客,分外嚣张的大闹辩才会在先,侮辱夫子在后,若非估计那百十号镖师,说不得这些故作斯文的学子们就要动手大人了。

“难道我说错了么?”唐安一脸无辜的左右看看,笑问道:“陆夫子,区区不才,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一番。”

陆季功恼极了唐安,冷哼一声,干脆背负双手,连理都懒得理他。

唐安眨眨眼:“怎么,夫子是怕当着众多学子的面,答不上来丢人么?”

“你这小儿,实在欺人太甚!”陆季功见他咄咄逼人,忍无可忍,道:“你只管说来,老夫若答不上来,便拜你做夫子!”

“岂敢,岂敢。”唐安拱拱手,忽然又摆出一副谦恭礼让的模样。“敢问夫子,才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