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天叹息一声,道:“老夫没有他这样的徒弟。”
“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谢渊的武功是你教的,这总没错吧?他倚仗稷下学宫的武功在外面作威作福,你身为他的领路人,不亲自清理门户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见死不救不成?”
魏中天道:“老夫与他父亲乃是至交,念在老友的面子上把此子收入学宫。谁知他心术不正,野心太大,和学宫所提倡的‘仁’道大大相悖,所以老夫早已将他逐出师门。他在外面闯了什么祸,都是他自己的事,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
“好一句没有半点关系!”唐安愤然道,“你给了他一把刀,他拿刀伤了人,难道给他刀的人便没了责任?魏大师,堂堂稷下学宫,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年郎。”魏中天对唐安无理讲三分的口才颇为欣赏,微笑道:“说了这么久,老夫竟一直忘了问一问——你又是谁?”
“好说!晚辈姓唐名小安,乃是柳倾歌柳姑娘的男人,此番特意陪她一同前来,实现毕生梦想。”
魏中天低头看看慕绒,饶有兴致道:“那这女娃娃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唐安挺起胸膛,道:“她也是我的女人!”
“哈哈!”魏中天爽朗地笑了笑,“既得到了大唐第一舞姬,又和大雪山传人纠缠不清,你这小家伙倒真有几分本事。只是……慕惊锋舍得他宝贝徒弟么?”
唐安表情不善道:“魏大师,晚辈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八卦。你想知道小子的感情经历,待治好她的伤势,我自会一一说给你听。”
魏中天摇摇头:“老夫只是闷了太久,想要找个人叙叙话而已。但是这个女娃娃,老夫不能救。”
唐安捏紧拳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来自江湖。”魏中天道,“以老夫对谢渊的了解,以他国公的身份,断不会轻易出手伤人性命。你方才说的那些,老夫分辨不出几句真几句假,但能让谢渊亲自出手,证明事情应该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老夫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不想再过问江湖事,更不想给稷下学宫惹上什么麻烦。”
好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老东西!
唐安咬牙道:“一个年轻的生命,正在你面前缓缓流逝,而你身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被世人所敬仰,竟然给我讲一通毫无道理的狗屁理论,却见死不救!难道这就是稷下学宫的立世之道?”
魏中天再度阖上眼帘,干枯的手掌在慕绒背后拍了拍,随即掌心上翻,慕绒的身子再度飘起,缓缓回到了唐安身边。
“老夫在她体内输了一道内劲,可暂时压制她的伤势。若你能尽快找一个功力深厚之人给她渡功续命,她还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