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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把黑色木盒往后一推,庞光大笑容收敛,起身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告辞了。”

走到大门口,庞光大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哦对了……听说去年治理黄河期间,国库拨付的银子有一万两和账目上不太相符。后来本官又听说,令公子新置了一套避暑别庄,庄内妙龄女子如云,天天抚琴作乐,恍如人间仙境,也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李大人,令公子年纪轻轻蒙的盛宠,将来加官晋爵光耀门楣,几乎已可预期。有子如此,委实让人羡慕啊!呵呵,告辞了。”

听完这席话,李兴默面如死灰。

看着庞光大大笑离去的背影,想想他那威胁的话语,再看看那厚重的黑色木盒,李兴默一咬牙,终于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

待到出了李府,庞光大登上了早已候在门口的马车。

阳光透过马车的窗户,映亮了不算宽敞的空间。而这辆寻常只有庞光大一人可以蹬踏入内的车厢之中,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车中之人默默欣赏窗外的风景,直至庞光大坐定,才微笑着转过脸来,问道:“庞大人,事情办得如何?”

年轻的脸庞,清澈的眼神,不是唐安又是何人?

参加完皇宫盛宴,唐安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长久以来布下的迷阵散去,他的目的终于暴露在了谢渊眼皮子底下。

他给出的诱惑不可谓不诱人——送出大片土地,让大齐兵不血刃地“开疆拓土”,还能维护齐国“仁义”的名声,这对于一群生活了虚伪世界的齐人来说,可谓天大的诱惑。

可是谢渊深知这个国度已经病入膏肓。

无论大唐和夏国最后谁得胜,能笑道最后的都绝不会是大齐。齐国人已经安逸了许久,早已丧失了开疆拓土一统天下的血性。朝中的所谓“肱骨”,已经不再是为国为民的忠良,而好似一群贪婪愚昧的吸血鬼。

谢渊相信,在战争中成长的国度,哪怕伤痕累累,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便会用最短的时间复苏,然后凌驾于齐国之上!

他希望看到的,是两大强敌殊死相搏,衰退成为近乎迟暮的老人——成为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威胁到齐国的病夫!

可惜,他生在一个疲软的国度。所以在这个英雄辈出的乱世,注定没了他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