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芷立马噤声,自觉失言。
她以为他说的打是被师父俞芳君打出来的,实则不是。
俞芳君打过所有的徒弟,唯独没怎么打过孟月泠,起先是没敢打,毕竟是孟桂侬最后的念想,打坏了就彻底完了。后来则是不用打了,他开窍了,学东西永远是最快的、最好的,没有挨打的理由。
这窍还是他亲爹孟桂侬给开的。
俞芳君曾把他领回去过一次,跟孟桂侬说:“这孩子我教不了,瞧见饽饽都不乐,你让他上台冰着个脸给座儿们看啊?”
俞芳君走后,孟桂侬拿出了之前教孟丹灵时用来数拍子的戒方,坐在那儿让他站好,站好了笑给孟桂侬看。
他不笑,孟桂侬立马用戒方抽了他一耳刮子,一侧脸颊立马泛起了红,火辣辣地疼。
他一直不笑,孟桂侬便左右开弓,把他两边脸蛋都打得通红,他起先忍着疼,后来忍不住了,便一边哭一边受着,更笑不出来了。
柳书丹在外面还没回来,孟丹灵跪在孟桂侬脚边求情,求情也没用,孟桂侬把他们俩一起抽。
后来孟丹灵也被打得胳膊上都是红印子,他的脸已经疼得没知觉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疼死了。
可他不想死,他还有娘,他便开始笑。
没想到孟桂侬又一记更狠的打在他脸上,他当时彻底崩溃了,攥着大哥的手朝孟桂侬嚷道:“我笑了……爹,我笑了……”
孟桂侬厉声道:“你那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座儿们都得被你给吓跑!”
孟桂侬的要求不仅是让他笑,还要笑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