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的,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被吵得头疼,幸亏马上就到秦记了。
秦眠香给她介绍道:“这个秦记可不是我的秦,只是恰巧同姓而已,上海的富太太们都要来这儿裁旗袍,要等拿到手可是有得等呢。”
佩芷为难道:“可我明日上午便要去南京了,回来应该不会到上海了。”
秦眠香说:“不打紧,我师兄总要回北平的,做津浦车必定在天津下车,让他跑一趟便是。”
佩芷觉得有道理,但一想到孟月泠那个冷淡脾气,她又不确定了。说道:“可他未必愿意帮你跑这个腿。”
秦记的师傅开始帮佩芷量尺,佩芷站在那儿不动,秦眠香到处看看布料,随口说道:“他保准愿意。”
佩芷正要问她如何保准,秦眠香又说:“昨儿晚上在明月饭店,我看到你们俩跑过去了。”
佩芷一愣,解释道:“我怕韩先生看到不高兴。”
“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呀?”秦眠香轻笑,转而又说到孟月泠,“他都能那么掉价儿地跟你从后门跑出去,回天津特地送件旗袍算什么。”
那时佩芷还没意识到,一向冷漠持重的孟月泠是不屑那样仓皇地从后门跑出去的,他也完全可以轻易地挣脱开她,可他没有。
听秦眠香说话的语气,加之昨天她站在韩寿亭身边的那一群人中,佩芷只当她认识韩寿亭,最多算是熟络,便是像孟月泠和耿六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