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芷应声:“我知道,我看到报纸了,说你要跟小真一块儿唱。”
孟月泠说:“这次来天津,我便没打算走。”
佩芷问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沉默应对,像是心事重重不可说,又像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说不如做。
佩芷心怀隐忧:“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你的父亲兄长都还在北平,你大哥又不能唱,丹桂社总要有人接……”
殊不知他根本没想那么多,或者说想了,只是并未算在重要与优先考量的范围内。
他说:“丹桂社是我的‘舍’,你是我的‘得’,人生事不就是有舍有得?我只是想,你为了我走过太远的路,总是你在主动,而我不过是从北平到了天津,跟你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佩芷总觉得还是不一样,她千里迢迢去见他只是暂时的,可他来陪她显然是要一直持续下去的,他抛却的不只是家人,亦有丹桂社的同僚,甚至连春喜都没带,只身一人留津。
他见她眸中有些伤感,又安慰她道:“我在哪儿唱都是一样,拍照罢。”
佩芷又拉住他的手,小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孟月泠轻笑:“胡说。”
佩芷言之凿凿:“我们在戏台子上演过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