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欢的,只是忍不住说:“孟逢川,送花不是一般都送一束鲜花吗?”
孟逢川说:“鲜花会凋谢,盆栽常开,每年都在。”
她低头笑了出来,打算把这盆花放在个合适的位置,又忍不住说:“我没养过花,只养过绿箩,叶子黄了就疯狂给它灌水……”
孟逢川轻笑:“不用管它,植物的生命力很旺盛,我偶尔来帮你浇水就好。”
姜晴满心愉悦,拿出手机找角度拍照,室内一片温馨之际,孟逢川忍不住开口,替早已经消逝在历史洪流中的姜肇鸿说一句,也是他曾经没来得及说的:“晴晴,你爸爸他是爱你的,一直很爱你。”
她显然一愣,回头看他,没说话。
孟逢川又说:“只是有时候选择错了方式,才伤害到了你,但不妨碍他爱你,大家都很爱你。”
姜晴露出一抹淡笑:“我知道,我早就不怪他了。”
孟逢川点头,他想,她知道就够了。
那天深夜,万籁俱寂时,姜晴做了场噩梦。又或许不算噩梦,只是那梦太过吊诡,寒浸浸的,惹人心伤。
梦中她是旁观者,看到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捧着个白瓷罐,像是孟逢川捧着那盆蝴蝶兰一样,走进一座中式的宅院,只见苍凉的背影。宅院中,两鬓泛着银丝的男主人承受着女主人的狠打和哀嚎;长子年纪也已经不小,蓄起胡子,双眼哀伤地泛着红;次子用袖子狠狠揩了下泪水,妻子正在哄着怀里哭叫不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