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贤的脸都绿了,有没有搞错,就算是你不叫我一声世兄,也不能叫贤侄啊,这辈份怎么论的,难不成你和我叔父称兄道弟,我叔父可是快六十的人了,就算不论年纪,当是品级你俩也差得太悬殊了,不可能平辈论交的。
杨泽只好改口道:“马兄,你叔父让你来给本官当幕僚,这事你可知晓?”
叫马兄还象句人话,至于我知不知晓,信就是我送来的,我要是不知晓,那谁能知晓!马成贤心中腹诽,他本来就不愿意来,要不是能混个资历,他可实在不想在这里给杨泽差点儿当上贤侄。
马成贤道:“小人是知晓的,小人能在杨大人这里讨口饭吃,心中十分感激,还望杨大人不要嫌弃。”
杨泽哈了声,说得好象我已经答应了似的,他道:“马兄都会些什么?说来听听!”
马成贤咽下口唾沫,想了想,他还真不会干什么,衙门里的事儿一点都不熟啊,可这些话又不能明面说,那也太打脸了,打得是自己叔父的脸,他只好道:“小人能写会算,尤其擅长算学!”
这个他倒是没说假话,他是好赌之人,对于猜点数那是很些心得的,而且他又没说是做帐,只是说算学,那算学可包含得多了,赌骰子马马虎虎也能沾上点儿边。
杨泽皱了皱眉头,他才不在乎什么人材不人材的呢,再说会算学有什么了不起的,万年县里的帐房先生哪个不会算学,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呢,尤其是自己去帐房视察的时候,更是满屋子都是算盘声。
杨泽道:“除了这个呢?”
马成贤实在是想不出啥来了,反正自己也是来混的,看在自己叔父的面子上,杨泽应该不会怎么难为自己,顶多就是不用自己呗,总不至于把自己赶走吧,只要能留下来,不就有资历了么。
马成贤把心一横,道:“小人还擅长品鉴各种美食,而且美酒只要一开封,不用倒出坛子,小人就能说出年头来,京中的风月场也有小人的名号,不管是哪家青楼,小人都能说了里面姑娘的优缺点来,至于赌坊,更是小人常去的地方,小人刚刚还在赌坊里赢了六百贯,算是小有收获。”
他这算是自黑了,反正他也没打算在杨泽的手下干活儿,就是个混呗,早点知道他是个废物,那就让自己早点往凉快的地方待着,混个年头也就是了,他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
谁知,杨泽听了,大喜过望,脸上露出笑容,道:“吃喝嫖赌,看来你很会享受啊!”
他不需要什么人材,但他很需要在京中市井里混得开的人,要不然他干嘛让郭康富去找京里的大混混,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市井中人,什么造谣,什么骚乱,什么下九流的事,都要由这些人来干,那可是制造混乱的好帮手,甚至关键时刻,还可用这些人来弄出占什么民意不可违来,而京中越乱,对他越有利啊,浑水摸鱼,水不搅浑了,摸什么鱼呀!
杨泽一挑大拇指,赞道:“好本事!”
马成贤面红耳赤,他看不出来杨泽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损他呢,要说夸,吃喝嫖赌有什么好夸的,他叔父就常骂他是个混帐东西,要说损,杨泽现在脸上的表情可是没有半点儿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