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文也回过头来,道:“我要一碗羊杂汤,还要一个大馍,那馍要硬点儿的。”
马成贤目瞪口呆,把这些东西买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宫门啊,这三位大老爷难不成是想在宫门口吃羊肉泡馍?这不怕被抓起来啊!
付丙荣催促道:“快点儿,没看到天都快亮了么,不要磨蹭了!”
马成贤如同梦游一般,离了广场,在街上买了早餐,因为买的太多了,他只好用一个托盘端了回来。
早餐一到,杨泽便笑道:“倒是挺快的,来来,咱们趁热把早餐吃了,今天估计会很忙,有没有机会吃午饭还不一定呢!”
几个蹲在地上,就在宫门口,哧溜呼哧地就开始吃起来了,马成贤拿着自己那份羊杂汤,还有肉饼,蹲在杨泽的身边,边吃边看着宫门口的那些侍卫,发现并没有人过来管他们,甚至有些侍卫的喉头还在涌动,想必也很饿了吧!
一开始他还放不开,不敢吃得很大声,可没吃几口,见杨泽他们吃得欢实,他便也开始呼哧起来,心里这个得意呀,简直都难以形容了!
马成贤开始想了起来,以后自己一定要编个家谱,而自己做为第一代家主,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写进家谱里去,就写当年吾白身之时,曾在宫门外迎驾,腹中饥饿,遂买羊杂汤一碗,伴肉饼食之,食汤之时声音甚大,而宫门侍卫畏吾如虎……不敢来之查问!
想到那些侍卫大人们都不敢过来查问,他简直美得都快冒大鼻涕泡了,太有面子,宫门前喝羊杂汤,简直都可以算是光宗耀祖之事了!
没等他们吃完,就见远处过来几个人,提着灯笼朝他们走来,领头之人竟然是他的叔父京兆尹马维山,马成贤一惊起身,手里端着羊杂汤,冲着马维山弯腰行礼。
马维山走到近前,看着杨泽他们,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杨大人,怎地没吃饭就过来了,其实你不必如此着急,说不定待一会去了大慈恩寺,皇上会赐素斋的,那时再吃岂不是好!”
杨泽也站起身来,笑道:“今天事情估计会很多,就算皇上赐素斋,下官也没时间吃啊,还不如现在囫囵吃个饱,省得待会办起事来饿得腿软。”
马维山面皮一抽抽,事情都是他给办的,杨泽竟然恬不知耻地说今天他会很快,他忙个屁,他忙着拍皇上的马屁吧,只可惜自己费了一通力气,却给杨泽做了嫁衣。
马成贤听了叔父的话,心里又不平衡了,他刚才还想着要把在宫门口吃羊杂汤的事,写进家谱里,可现在听说竟然会有皇上赐的素斋,那就不就等于他吃不到素斋了,那可是皇上赐的啊,等闲人谁能吃到皇上赐的素斋,就算是一个馒头加几根咸菜,也是很光宗耀祖的事啊,可以在家谱里大写特写的!
马维山可不知他这个侄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理会杨泽,当然是因为心里生气,他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到了侄子的头上,沉着脸训斥道:“你看看你,吃个饭都比别人慢,还不快些吃完,好尽心办差,给自己拼个前途出来!”
马成贤正想着家谱的事呢,忽听叔父训斥,他吓了一跳,赶紧呼噜呼噜地吃起来,一着急,还被烫着了,更是让马维山看着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