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有些郁气郁结的样子,显得有些憔悴,出营的时候眼睛还红了,他这人没什么大志气,但对女人却分外上心,这一看便也就明白了八九分,眼前这位大人却是个榆木疙瘩,若是换了自己,这样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还能将人给弄哭了?不过随在赵石身边日子久了,对这位大人心肠之刚硬到是了解颇深,也有些佩服的,男人嘛,坐到这位大人这个位置,哪个不想着娇妻美妾,金银权势的?到是这位大人,好像杀人杀上了瘾一般,在京师杀不够,还跑到潼关来杀,京师的豪门子弟他见过的多了,其中也不乏才俊,可从没见过这位大人这样的,要说一点都不佩服那是假的。
这次可是在两军阵前,要是来上一出儿天仙配,那才叫不得了呢。
“旅帅,要说李将军……为人也还不错,当初弟兄们败下来,将军也死了,又没了那么多的弟兄,若不是兄弟们上有老下有小,恨不能回去与西夏狗贼把这条命拼掉算了的,是李将军给了大伙儿这么个机会……后来虽有不对,但大伙儿也都清楚,错处不全在李将军身上……”
杜山虎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但话里的意思谁都明白,胡离,赤魔几个显锋军旧部都抿着嘴唇并不想说话,他们那时身份还低,太子如何,李武如何,李金花又如何,他们是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的。
但感触最深的也是他们这些人,饷银什么还在其次,但那些朝夕相处的同袍断手断脚躺在那里,最后等来的却是遣散回乡,连安抚银子也克扣大半儿,恁的叫人心寒,赤魔当初胸口被扎了一刀,虽不致命,加上身子强壮,没几天就缓了过来,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被气的吐了血,心中能没恨意?就算怪不到李金花头上,但对于李家的人,他们这些人一点好感也无的。
到是张锋聚对事情知道的一知半解,想要开口说话,但见赵石以下都是一副阴沉面孔,说错了讨不了好去,眼珠儿直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赵石微微一笑开了口,“我叫你们来可不为了这个,魏王军令,让咱们到汾水之西以为偏师,到时候隔着一条汾水,咱们可就成了孤军,大家都想想咱们之后的行止,别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
听他这么一说,气氛到是一松。
“汾水之西是吕梁山,人烟稀少,这些年金国内乱不止,很多百姓入山为盗,吕梁山中虽不比太行中盗匪猖獗,但也是不少,路途时有断绝,寻常商旅走的都是汾水以东,少有在吕梁山下经过的,将军若是到了汾水之西,应是多注意这些盗匪,至于金兵嘛,应该不多……”
说这番话的却是一直为京兆军向导的武文焕了,他父亲是虞乡县令武试举,秦军征伐河中,他父亲未战而降,为大军筹集粮草还算尽力,估计也是明白若是秦军一去,他这个县令也落不了好去,生恐武家断了香火,就让武文焕随了军,赵石身边正好也缺一个识得路途的,就将他一直带在了身边,到也颇有好处,这个武文焕对于地形风土都很熟悉,简直就像是个活地图,表现很是不错的。
“有咱们京兆军,再加上显锋军,些许盗匪不足为虑,这趟差事看来应该轻松不少,咱们又不是金兵,犯不着给他们剿匪,要我说,正好缴获了金兵那么多的军械,不如散发给这些盗匪,让他们折腾金狗去。”张锋聚见众人脸色都缓和了,立即笑呵呵的说道。
“嗯,老张说得不错,盗匪要是敢打咱们秦军的主意也就不是盗匪了,若是能搭上干系,行军恐怕要更顺畅些。”段瑞点头道。
“不过两军决战在即,咱们却在汾水对面眼巴巴的瞅着,这功劳看样子是没了。”
“瞧你说的,咱们京兆军就这么点人马,填牙缝都不够,再说咱们功劳立的小了?知足的人活的长知道吗?”
“他奶奶的,西面未必就没有金兵,咱们砍些脑袋回来,未尝就不是功劳。”
“魏王殿下到是谨慎,也不知决战打不打得过金兵,若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