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他心里到是咯噔一下子,对啊,那李严蓄也在成都,两个冤家碰到一处,岂不是相对冷眼?和这两人打交道,还不能不慎重了。
到是吴宁吴大将军,也不知伤情如何,先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他还不知道,吴宁吴大将军自己遇刺重伤不要紧,家里却是被人抄了个底掉,而朝廷现在也没个说法,几乎已经明摆着表明,吴家……就是蜀中之战的替罪羊了。
若是知道这事儿,他是断不会想到去探望吴大将军的。
等到那李汉被找过来,已是掌灯时分了,也顾不得其他,李任权立即将人叫进去,细细询问如今成都情势。
那李汉到成都虽然不久,但也着实下了一番工夫,虽说未能探查的那般细致,但还是让李任权明白了个大概。
赵石赵柱国在剑门遇刺,带伤率兵解成都之围,现在却是潜心静养,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军前巡阅使李严蓄,而且这些时日,援军的巡阅使陈祖也已到了成都,还有就是随军转运使齐子平。
现在蜀中诸事,皆出自三人之手,反而是两位领兵大帅,都是重伤在身,不理庶务,情形有些奇怪,好似还在情理之间,而李任权心里本能升起了一丝寒意出来。
这是……是……在避嫌吗?功成身退,以免功高震主?真真是……李任权一拍大腿,脸上变色,人家功劳大不大?那还用说嘛,但立下了大功之后,人家是怎么做的?
而他呢,手握重兵,不思退路,却还在一味想着争功,又坐观成都被围而不救,虽然他做的也让人找不出毛病来,但有些事做下了,还愁有心人抓不住把柄?李任权心里一片冰凉。
急急便问,“我让你去拜会吴大将军和得胜伯,可见着了?”
那李汉摇了摇头,“都没见着,大将军称病,不见外客,得胜伯那里也差不多,不过李金花李将军却见着了,李将军说,得胜伯重伤难愈,劳累不得,若将军到了成都,无须前去,只管到李大人和陈大人那里去禀报军务即可,不过……”
李任权本就有些不得要领,纠结的厉害,再见他吞吞吐吐的,气顿时便不打一处来,竖起眉毛厉声道:“不过什么?快说。”
“不过小人在得胜伯居处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位……一位姑娘,还是个军中校尉,他跟小人说……跟小人说,将军好大的架子……”
“嗯?”一句话,彻底把李任权的火头给点了起来,甩手就是一巴掌,接着上去又是一脚,随手将腰间的佩刀都给抽了出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折腾之间,几个亲卫从外间冲进来,亲卫统领一下子抱住李任权的腰,连声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使不得啊。”
折腾了半晌,李任权才喘着粗气坐了下来,指着属下骂道:“你们听听,这狗东西胆子不小,听到些胡言乱语,就敢说给我听,若是在军中,我他娘的宰了你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