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赵石动问,带着几分愧色道:“伯爷……惜身有负所托啊……”
其实也正如赵石所料,这两年他过的太舒坦了些,他们夫妇两人一直无有所出,喜爱孩子已经到了有点变态的地步了。
可巧,范柔儿投其所好,从巩义家中那边挑了个刚出生的侄儿过继在了两人膝下,这下子可是把两个人欢喜坏了,整日价都在围着孩子转悠,而这两年战事顺遂,京师上上下下,皆是欢喜鼓舞,多少大事,都是前方战阵上的,朝野之间,再未如当年般风波鼓荡,他这里也就松懈了下来,连得胜伯府大门都少出去了。
不过到底非是常人,赵翠儿的事情一出,立即便嗅出了其中不同一般的味道,加之前些时,太子密令人扮成府中家人,往河中送信的事情,他心中大惊之余,却也没有多少对策。
斟酌再三,其实也就是让不让大将军回来,不过转念一想,远避河中乃下下之策,不说朝廷答不答应,这么做无疑会授人以柄,于是,当机立断,便给河中送信,让大将军速速回京。
听他这么一说,赵石摆了摆手,“不用自责,该出的事儿早晚要出,就像咱们当兵的,明伤不怕,就怕暗疮,一旦生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命,而今发作,只要将脓水挤出来,也就成了。”
“好了,说说,查的怎么样?”
陈常寿苦笑点头,对于自负的他的来说,这次是真的疏忽了,若因小伤而成大病,才叫百死莫赎。
微微定了下心神,这才接着道:“不能查下去了……”
“哦?”赵石蹙了蹙眉头,其他几个人也都注目了过来。
陈常寿沉吟了一下,“这事一出,惜身便已觉不对,所以除了给伯爷送信,催伯爷回京之外,邀了几个好友,刻意探问了些京中秘闻……”
“有那么几桩事,惜身觉着有些诡异,后来猜测了一下,心中忐忑,便将派出去查问的人都收了回来。”
“一个便是,前些时,刑部有那么几个捕快暴毙,虽没问姓名,但……国丧过后,京中有些传言,东宫王大人之死多有可疑……刑部也查过,但没有结果,这几个捕快之死,许是便跟那件事有关了。”
南十八这时插话,“早就听闻,如今王氏与二皇子越来越是亲近,咱们临行之前,不还听说,二皇子欲求娶王氏女为妃,为陛下所拒呢吗,看来啊,传言终归非是空穴来风。”
李博文胖了许多,看来日子过的比旁人都要舒服,这时一如以往,晃起自己的毒舌,插话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为何还要以王氏之人为心腹?要我看啊,王家还是在两头摇摆,估摸着,也是被人坑了,这才尽心为一边办事,要我说啊,这些世家大族,除了心黑手狠厚脸皮之外,还有什么?”
孙文通不甘人后,翻翻厚厚的眼皮,就像一头牛被噎住了似的,“世家大族,确为世间大害,但这些人里面未尝没有英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