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上心也好,不上心也罢,让他再像当初般,使那些三教九流之辈俯首听令,如臂使指肯定是不可能了。
但有些事情,李博文肯定是知道的。
于是,索性直接问道:“去年科举榜眼卢近贤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知道啊……”
李博文这会儿心里只剩下了苦笑,原来还是这件事情,卢近贤之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就算不用那些人打探什么,去年年底时,也流言众多。
但府中几位夫人的意思都是瞒着国公,尤其是二夫人那里,更是将他叫了过去,特意叮嘱此事,他怎么敢不听?
既然国公此时问起,也就不用再隐瞒什么了,这个时候,他倒是轻松了许多,事出有因,可不是他不忠于职守,国公行事,向来讲道理,嗯,尤其是在府中……
李博文苦笑了几声,也不啰嗦其他什么,因为他知道,国公向来不愿听那些推诿之言,喜欢手下人等就事论事,换句话说,那就是对读书人那些文绉绉,七拐八绕的话听不顺耳……
“卢近贤,蜀中利州人士,寒门子,去岁科考,一举登科,贵为榜眼,科举案发之后,此人借答谢大长公主殿下为士子请命之由,屡献诗文于大长公主府上。”
“此乃文人邀名之举无疑,此人少年得志,行事张狂无礼,有了攀附之心,只是有欠思量,在京师之地,弄出了一些流言蜚语出来,加之科举案后,朝廷对蜀人士子多有优待,于是更增其野望……”
“之后屡次亲登大长公主府之门,其心已然不良,后来,好像是十月间的事情,嗯,正是献捷之礼的头天晚上,此人在彩玉坊与同科进士欢饮,被人寻上门去,随后在长安令尹衙门,被定成了通奸之罪,功名没了,如今人也已流放出京,去服罪役。”
“到底是什么人设计陷害……博文也不知晓,只是年前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到了腊月里,流言渐息,如今此事也只是长安百姓茶余饭后之谈资罢了。”
说到这里,他瞅了瞅赵石的脸色,这才为自己开脱了一句,“文人无行之举,一至于斯,实是让人痛恨,此事未入国公之耳,也是不愿污了国公的耳朵,还请国公恕罪。”
赵石已经为官多年,一听之下,便已经察觉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卢近贤一介寒生,骤登科甲,少年得意是必然的,向大长公主府献文求名,也属情理之中。
但之后的一些事情,怕就不那么简单了,至于是谁弄的此人身败名裂,其实并不重要,此人实是该死,不过其人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在他看来,一伸手就能碾死一堆。
只是蹊跷之处在于,大长公主府从来清净,为何如此,连长安百姓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别说那些文人士子了。
进了京,能没听说大长公主府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人起了龌龊心思,那定然就是被人瞒哄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