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待其锐气尽丧,内里不稳之时,东南两路齐进,破之易也……”
这次,其他两人就插不上话了,只能听岳东雷侃侃而谈,脸上多少都露出些钦佩之色出来。
岳东雷也没藏着掖着,说的很是详尽。
这里一个是摄政王心腹,一个离朝多年,却又忧心国事的老臣,也必要藏什么,甚至有些故意为之的味道在里面。
毕竟,传书于敌国将领,岳东雷可不想弄巧成拙,先将自己搭进去。
这等事在西秦不好说,反而是大周这里,许多人都不错眼儿的在盯着军中将领,一旦行差踏错,根本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在他传书之初,已有密折送上京师,此时差不多应该已经到了摄政王府中才对。
但摄政王殿下……耳根子有点软,为政数载,这一点已让朝野内外的人们看的很清楚了,也许只有摄政王自己不太明白而已。
所以,他还需一些人帮衬,朝中那边若是生事,自有友好为他说话。
而两淮之间,又有谁比眼前这两位更合适呢?
老者面色渐转凝重,此时摇头叹道:“云台所谋深远,几如神人……然西秦赵柱国,老夫耳闻多时,此人几如前秦白起临世,从军至今每战必克,从无败绩,若其人果真领兵河洛……”
“刘公可是在为两淮百姓忧虑?”庞澜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听话知音,问了一句。
老者点头,叹息一声道:“两国相争,生灵涂炭,这两淮百姓何辜,将受此厄难……唉,不必多言,不合时宜之处,老夫自知,也只望云台领军相抗之时,手下留情了。”
这会儿岳东雷心里真的有点尴尬,说到底,岳氏也是将门,他能走到今日地步,除了借祖宗余荫之外,自身才干也让人无话可说。
岳氏后人,和文人相交,已没什么障碍。
但和像老者这样的人交往之中,每每都会遇到这样的尴尬,说着说着,就有些文不对题了。
他要是有共鸣也就罢了,但他领军日久,怎么会不明白,一旦率领大军征战,可半点心慈手软的余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