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第一件事,就是西辽。
西辽有称臣之意,这可以说,是继吐蕃之后,第二个明确表达想要向大秦称臣的意图的国家。
没错,就是国家,草原诸部,无论强大还是弱小,却都没有立国,和西辽有本质的区别。
即使是吐蕃,其实也只是名义还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实际上,作为的吐蕃帝国,早已名存实亡。
而西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异族国度。
在这件事上,中书与枢密院意见相左,之前各自也都有上书。
中书众臣以为,契丹人即有称臣纳贡之意,当欣然纳之,远人来投,正是大秦强盛的体现,若峻拒之,既寒远人之心,于将来也无益处。
这说的其实并非没有道理,今日契丹人来投,大秦若紧闭门户不纳,便开了个坏头儿,将来若有异国欲要向大秦称臣,不免会有所戒惧。
枢密院这边儿的意思是,契丹人臣服于大秦,以求得大秦庇护,必须付出代价,不如以回鹘汗国相挟,一来可收回鹘人之心,二来,也可消弱契丹人实力,让其不敢再有反复。
随意见不同,但根子上却没什么区别,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在遥远的天山北麓,给契丹人开战。
而他们的意见,也同时体现了军人和文人的不同。
一个想要以德服人,立足于长远,一个着眼于利益,看到的是眼前。
皇帝陛下把这个抛出来作为开头,让在座众臣议之,显然除了心中委决不下之外,还有……
李之问缩着脑袋,听的津津有味儿。
他心中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进宫两日之后,已经剩下不多了。
他这人好像生来便胆气随身,在金国治下,也练就了一副歹毒心肠,这样一个人,若非际遇坎坷,不定早已称雄一方,成了个人物。
如今,不但能于大秦皇帝陛下身前畅所欲言,而且还能旁听大秦重臣们议论国事,这样的恩遇,是他做梦也没能想到的,所以心中也不时感慨,大秦能强盛至此,非是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