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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过了病气给你啊。”裴行韫眉眼间都是不舍,“再说了,就算你变心我也不会对你动一根手指头,唉,就让我独自心碎神伤吧。”

闵冉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赌咒发誓哄劝了好一阵。末了看着她身上素净的衣衫,眉心又拧在了一起。

“你怎么穿着这般素净?哼,闵二郎哪配你为他着素服。先前青河给你送来的那些料子呢?拿出来我亲替你选些鲜艳的,让针线房赶制出来,要锦衣华服才配得上我的阿韫。”

裴行韫傻眼,想不到闵冉的记性如此好,一年之前青河送来过料子这般的小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想到那些早已被换成银票又换成了铺子的锦缎,脑子转得飞快,最后她干脆一头扑进他怀里,不依的说道:“你这是嫌弃我不好看了么?”

闵冉软玉温香在怀,哪里还会去关心那些小事,他惬意享受着佳人难得的主动,唇轻触她的额头,感叹道:“唉,我得督促许先生他们,待秋收之后粮草入了库,我们就开始准备亲事好不好?”

裴行韫有些讶异,她坐直身子,问道:“粮草会有问题么?”

“朝廷从没有给足过粮草,兵部推到户部,户部成天哭穷,说收不上去税收,国库空无一物。先前都是将江州的赋税直接扣了下来,充作了江州军的粮草。

今年裴半城怕是会从中刁难,所以得先做好准备,去各县各村田间地头看着庄稼长势,心里有数也不至于被动挨打。”

裴行韫神色自责又歉意,她嗫嚅着说道:“都是我的错,不是因为我的事,你也不至于跟他反目成仇。”

“就算是没有你,我也不屑与其为伍。”闵冉神情傲然,抬眉说道:“再说了,没有裴半城也还会有其他不与我同一阵线的人,要是这点子事都解决不了,又岂能能成大事?”

裴行韫想起裴八娘先前所说的话,便开口说道:“裴八娘无意说漏了嘴,说皇帝算得什么,哪能将江州刺史的官给到阿爹。皇帝不能给的官,难道是别人给的么?”

闵冉凝神想了想,嘲讽的笑了笑,“皇帝不行,那就是杜相了。哼,杜相那个老匹夫,我好不容易在他府里安插了人进去,总算探到了一些消息。

他表面上儒雅斯文冠冕堂皇,其实背后就是个老不休的混账。阿韫,那些话我不能所给你听,没得脏了你的耳。”

裴行韫心中大骇,想到裴半城的刺史之位,怕是用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换取得来,裴家能拿得出手的,前辈子是她,这辈子,怕是裴八娘。

可怜她将自己推下了马车,顶替了自己的身份,想方设法倾其所有来到了闵冉身边,可惜她所有的算计,如今全部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