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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纪州。”

语气有点严肃。

沈纪州放下吹风机看他。

“你记不记得七八岁那会儿,我骑自行车载你,骑太快摔进了园子里的喷泉池。”陆边言看着窗外的吊兰藤枝,缓缓道:“我妈妈可凶了,罚我在门前站军姿。当时天气特别热,你偷偷拿冻酸奶给我喝,还拿湿纸巾给我擦脸。”

沈纪州不知道陆边言什么突然说起这些,默默听着,嗯了声:“记得。”

“你那时候就比我高一点点,冷着脸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不说。”陆边言认真地回忆着,“虽然我那个时候小,心思也不细腻,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在给我挡太阳我当时就发誓以后一定拿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所以沈纪州,我不傻,谁对我好我很清楚,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真的生过你的气。”陆边言微顿,抿了下唇,声音低下来:“除了你一声不吭出国那次。”

沈纪州心口突然揪了下,有些发疼。

“我不是想和你计较当年不辞而别,这件事情我不提你不说,就他妈这么过去了,我其实不想翻出来,显得我这么些年耿耿于怀多矫情似的。”因为情绪波动,又克制地压着,陆边言眼尾泛了点红,语气闷闷的,有些委屈:“但不代表我没生气”

“这些事我本来觉得我永远都不会提,但是我还是说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把我觉得自己最丢脸的事情都和你说了,你他妈能不能也对我服个软,也让我知道一点关于你的事情。”

离开的这三年沈纪州无数次后悔过自己的傻逼行为,当初怎么就因为沈云川的威胁一声不吭的走了。

他懊悔挣扎迷茫,却极少像此刻这样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他的小朋友生气了。

原来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小傲娇也只是个单纯心软会难过会伤心的小朋友。

他在想,当小朋友听到别人说“沈纪州再也不会来学校了”的时候有没有拧着眉头骂一句傻逼,然后又难过地垂下脑袋心想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经过他常等待的那棵大槐树时会不会驻足,确定那里没有人在等,然后怅然若失。

有没有在雨夜打雷时受惊地裹紧被子,然后想起以往每个雨夜温暖的怀抱,委屈地想要是他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