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无法满足道教应有的“两仪谐和,乾坤定局”。
更无“太极演化,四象并生”。
自老道士羽化升天后。
生活在方寸观中的,就只有老道士生前唯一的一个弟子。
一个看上去还不足弱冠之年的清秀小道。
小道士日日在道观内外洒扫清洗。
时而盘坐在方寸山顶的一棵老树下仰望天穹。
一日三餐皆以山中野菜泉水烹食,逍遥自在。
村里人早出耕作的时候。
时常能看见小道士坐在矮山顶、树荫下看日出东方,紫气东来。
闲来无事时,村里人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茶余饭后谈论说。
小道士日子过得老气横秋。
俨然像是人至暮年享受生活的模样,深得老道士的遗风。
因为老道士生前就是如此庸庸碌碌,无所事事。
村里人早已司空见惯。
所以事到如今也就见怪不怪了。
村中男者日出耕作。
日晚归家。
女者家中丝织麻纺,做饭洗衣。
幼者三五成群,肆意玩耍。
日子如是过去,安逸平静。
宛若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波澜。
是日,一场雷电交加的骤雨,却在刹那之间打破了小山沟的宁静祥和。
电闪雷鸣之间。
一个在狂风暴雨中闪烁飘忽的白色身影,正举着一把几乎被风雨击碎的油纸伞。
步履维艰的朝着方寸山方向走去。
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粗布包裹。
她孤独而瘦削的身影,有如瘦弱到不堪一击的柳絮。
在黑暗之中风雨飘摇,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掀翻卷飞。
也随时有可能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可她眼神坚定,猩红充泪的眸子。
像极了黑夜中的两盏火红明灯。
尽管抱着包裹的手因为寒冷而瑟缩抽搐。
她仍旧死死的抱着。
生怕那包裹受到哪怕一星半点风雨的侵蚀。
在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之中。
她迈出每一步都显得分外吃力。
风中凌乱的伞似乎要抽干浑身上下所有的气力。
才能够勉强举在手中,稍稍抵挡几点倾泻而下的雨滴。
不过如是走到方寸山下,她已如水中行过一般,浑身皆被打湿,雨水浸透衣衫。
她抬头看了看不堪重负的油纸伞,咬了咬牙。
抬手夺过在雨中几将破碎的伞面,扯断伞杆丢入暴雨中。
颤抖的手吃力的用油纸伞面将怀中包裹扎紧。
抬手在其上撕开一个入气缝隙。
解开束衣的白带,抖开湿透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