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顶。
小道士静坐树下。
看着褚践越一行马车笃笃离去。
忽而望向天空,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这天下,不要乱的太早啊。”
手指轻轻拂过怀中孩子的小脑袋,他的嘴角微微上挑。
“吴至才刚刚出世而已呢。”
……
褚践越拜别老父。
径直出了村子。
这一路上他只是和周边的村人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说什么。
行至马车前。
看着早已静候在此的明王夫妇,他微感惊讶。
“王爷,王妃,你们……”
明王淡漠的摇了摇头。
“国事要紧,不便多耽搁。”
一句话说完,他搀着夫人先一步上了车。
而后眼神示意了一下褚践越。
褚践越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疑惑对方为何这么快就下得山来。
可他也不是多素闲事之人。
手礼邀明王先一步上车,他最后上车。
手扶车辕,最后看了村子和素家老宅方向一眼。
催马离去,扬起一路烟尘。
车上。
年过四旬怀胎的明王妃阮颖,嗔怪的瞪着自家夫君。
迎上对方无辜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
“那少年人即便再年轻,也是陈掌教唯一尚在人世的弟子。”
“而今他一人坐镇一观,其位已然安稳。”
“你在此时给他冷脸,岂不是得罪了整个全清教?”
明王盯着夫人的眼睛看了良久,嘴角微带冷笑。
“陈掌教尚在世时,对于那小小方寸观,我或许还会敬畏几分。”
“可他传位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冠少年。”
“道教颓势已然不可收拾。”
“更何况冬周国内不见佛道,他这仅剩的一支又有何用?”
“不过是不敢出山的过街老鼠罢了。”
“我一生戎马,武盖全国。”
“何必屈尊向那一小儿请教道法?”
阮颖恨恨的咬了咬牙。
“父亲临行前,曾三令五申教我带你前来请教道门传承。”
“你这臭脾气害得现下难以收场,这可如何使得?”
“来日父亲归家问及时,我又当如何回复啊?”
明王眉头略一蹙。
“直说无妨,老岳丈早知我的性子。”
“既然教我前来,就早该想到会有此等结局。”
“况且眼下巨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