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姜忍痛盘算的时候,终已经接近暴走。
他抱着洛姜,少年个头不高,如今阴沉着脸却有致命的压迫感,“你怎么敢对她动手。”
钟离朔面色不改,“我为什么不敢?”
宴臣张了张口,他撇过眸子看着钟离朔,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格外酸涩,“为什么?”
钟离朔闭了闭眸子,他知道,终也在等他回答,“她想要一个完整的你。”
终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就是宴臣残缺的那部分,但他至始至终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
他不想成为谁的碎片。
可洛姜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少年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洛姜,轻轻磨了磨虎牙,他不知道自己是恨还是无奈。
“为什么非要我融入他呢?”终用力眨了眨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眼泪憋回去,“我也有血有肉,我也有想法……”
他明明也很在乎洛姜,为什么洛姜就不能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来看呢。
“我也很想呆在姐姐身边,我不想被你忘掉。”
终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再一眨眼睛,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洛姜脸上,连同视线都模糊了。
宴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终,他知道终会同意,同样,如果洛姜要他融入终,他大概也不会拒绝。
只要是洛姜想,他就会去做。
……
洛姜醒来时依旧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她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虽然命是保住了,但钟离朔为了演的逼真,那一剑是实打实的捅了。
可疼死她了。
对了,他们……
门被人缓缓推开,宴臣端着药进屋,见她醒了,眉眼微弯,“药师说你这两日应当会醒了。”
洛姜眨眨眼睛,这谁?
为什么宴臣变化那么大!他以前明明很少笑的,如果不是偶尔的笑过,洛姜甚至怀疑他那张脸就是个面瘫。
“怎么了?”宴臣从善如流伸出手,将洛姜半扶半抱坐起来,正好靠在他怀里,“先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