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才有个别人来此凭吊那位刺客,点唱着岳飞的《满江红》,至于那名刺客姓甚名谁,出身何处,又是如何得到神臂弓地,人们并不清楚。还有个别人,一边在私下里传颂着据称是姓赵地贺兰国王亲作的词篇,一边北望神州扼腕长叹。
就在贺兰国王离开后的不久,西湖畔,有一个名为“天下铺”的商铺开张了。有说其东家是临安人,有说是刚落籍不久地外蕃人,但不久人们一提到西湖畔的“天下铺”,就想起这铺子卖的西域珠玉质地最佳,价格也合理,待客也很周道,有不少王公贵人喜欢光临这家店铺,至于这家铺子的店东和掌柜的,人们并不关心。
临安皇宫深处,赵昀正和权相史弥远正在商议着密事。
“史卿,这件事朕看还是算了吧?”赵昀有些犹豫。
史弥远心中明了,皇帝毕竟没有经历大事情,没有自己的主见,不想节外生枝。但话说回来,若是皇帝太有主见,那自己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官家,此事对我大宋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史弥远奏道。
“万一要是败露出,我朝则不利啊。”赵昀有些疑惑,“史卿,不妨多如几位朝中重臣来商议一下,考其得失,这也周全一些。”
“官家,此等密事,怎可能让别的朝臣参与进来?况且此事于我朝绝无有不利之处。”史弥远不禁将自己的嗓门提高了三成,大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皇帝虽是自己一手扶植地,但若引起皇帝对自己反感,那也是万万不可的,史弥远觉得自己要更有分寸。
“卿有何高见?”赵昀问道。
“回官家,臣之所以不让别的朝臣参与此事,就是为了机密,人多嘴杂嘛。臣料想朝中大臣们恐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书生意气,来不得这等阴谋密事的。官家,阴谋与阳谋均是用计,要紧的却是谁来操刀。我朝对残忍好杀的胡虏,还用得着太客气?”史弥远道,“我朝行这离间之计,只要我们自己做得机密,料这贺兰国王冤死三百年之后,怕也是无人知晓。另者,若是这贺兰国王才能高一些,反心强一些,若是心腹多一些,最好就是能让蒙鞑内乱以致分崩离析,并让蒙主与贺兰国王两败俱伤,则对我朝最为有利。到时候,官家再将我朝使间之事公布于众,那么朝臣中谁还敢轻视官家的圣明英断。”
史弥远画了一个大大的饼,让赵昀心动,却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官家,若是这贺兰国王仅是无知匹夫,刚起事就被剿,或未起事就被蒙鞑之主发觉,让官家与老臣无功,则对我朝也没有什么不利之处。有谁能知道背后有我朝使了阴计呢?”史弥远嘿嘿笑道,“朝中又没人知道。”
“史卿锦囊妙计,让朕很高兴。”赵昀龙颜大悦,“此事就由史卿亲自操办,万事须机密紧要,不要泄了天机。”
“臣遵旨。”史弥远得令,躬身答道。
“姓什么不好,偏要自称姓赵,要不然本相还想不起这招妙计。”史弥远心中很是得意。
正日夜兼程赶路地赵诚,突然打了一个响亮地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