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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放只得稍作抵抗之后,立刻后退。铁木哥怒目圆睁,紧追不舍,他恨不得将这些敌人生吃活剥了,才能稍解他心中之恨。

铁木哥感觉到自己紧追的二百敌人是个不容他小看的力量,双方一交上手,他就感到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敌人,骑术不比自己差,射术也不比自己的人马差。

“那颜,穷寇勿追。”左右有人道,“我们地目标是抓住逆贼不儿罕的妻小。”

“啊!”铁木哥正迟疑间,一支箭矢飞来,正中他的胳膊。这无疑是激怒了铁木哥,他立刻丧失了理智。

“所有人听令,定要追上这股敌人,不要活口,只要死的,凡是射杀一人,赏黄金十两。”铁木图捂着自己地胳膊,高声命令道。

“是!”所有蒙古人都疯狂了起来,拼命地追上来。这正中徐不放的下怀,带着自己两百骑兵兜起圈子来,时不时地分散开来,耗费着时间。蒙古兵改变了穷追不舍的战术,他们分成三队,一队紧追不舍,另两队企图迂回包抄,然后合围。这是他们习惯的并且是屡试不爽的战术,尤其是当他们面对的敌人人数较少的情况下。

徐不放立即也改变自己的战术,将手下两营合为一处,暴喝一声,竟掉转马头,向着身后地铁木哥反冲了过来。在骑军奔驰之时,既使是无人驱使,马匹一般会自动跟着领头的马匹前进、转向,而受过训练的马匹更是如此。铁木哥措手不及,双方只互相射出几支零散箭矢,两支军队正面撞了上去。

骑兵近距离面对面,箭法已经失去效用,只有手中用来突刺或砍杀的兵器才是最管用的。徐不放当先一步,一杆铁枪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幡,全力冲刺之下竟无人能挡,当面的蒙古人纷纷倒下。他身后的属下们也都紧跟在他地身后,有地人却永远地倒了下来。被双方的铁骑无情地践踏着。徐不放和他地属下们是一群置之死而后生之辈,只有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才更有可能活下去,甚至获得胜利。徐不放知道这一点,他手下的两营骑兵也知道这一点,过去的无数次训练和小规模的战斗也曾告诉他们这一点。

铁木图见一个正面交手,竟被对方一击而穿,气得呼呼大叫。蒙古人马背之上的骄傲已经出现动摇。

然而骑兵交战,并非是一战就分出个胜负。双方立刻重整旗鼓,在大草原上再一次集结起来,又开始了新地围猎与突围的游戏,这考验着骑术与人马合一,还有骑兵战术的运用,是需要经过大量的训练才成。战马在嘶鸣,不管你骑的是耐力极佳的蒙古马还是冲击力更胜一筹的河曲马;骑兵在呐喊、惨叫,鲜血在迸飞。不管你是追捕者还是抵抗者。一方千方百计地周旋,恨不得插上翅膀,远走高飞,一方紧追不舍,恨不得生吞了对手的血肉。

徐不放地长枪丢了。他的头盔也丢了,一片胸甲也在短兵相交中被砍坏。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少,甚至有已经阵亡的下属至死仍然紧抓着马鬃,伏在马背上。跟在他的身后。兵器碰撞声夹杂着人马肢体断裂地声响不绝于耳,但他仍有长刀在手,仍然可以用来砍去追兵的脑袋。

他的身上在流血,混乱中他还察觉不到自己伤在何处,因为他没有时间去检视自己的伤口。胯下马匹奔跑地速度越来越慢,就是最好的骏马也抵挡不住他这么反复的高速奔驰,徐不放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

因为他和仅剩下的大约五十位手下被包围在一个高坡之上。就在他驰上高坡时,战马终于不支倒下了。口吐着白沫,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铁木哥脸色极为难看,他这才有机会检视了手下,发现自己损失巨大。

“哈哈,你们蒙古人也不过如此。”徐不放站在高坡上嘲笑道,“所谓天下无敌不过是妄语。”

“哼,你已经是我的俘虏,还不速速放下刀箭。向我投降。若是你能给本那颜磕几个头。本那颜说不定还会饶了你这贱命。”铁木哥在坡下叫嚣道。

“投降?哈哈!”徐不放站在高坡上狂笑,“十年前我们曾手无寸铁。低下我们的头颅,向你们蒙古人投降地。可我们得到是什么?只有高悬的屠刀和父母兄弟的惨叫。”

“少废话,要杀要剐,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左右肩并肩站在一起,“要战便战,哪来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