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人将岁币或伯侄称呼视作奇耻大辱一样,如今金国朝廷也将与秦国所签条约视作是奇耻大辱。
“哈哈。”赵诚大笑,似乎对乌古孙仲端这挑衅的话不以为意,“孤若是将兄弟之国,改为伯侄之国那又该如何?”
赵诚脸上地笑意嘎然而止,将从不离身地长刀拔出。手起刀落,“呛”地一声,将御案的一角砍去。满殿惊惧,落针可见。
“外臣不敢触犯上国天威!”乌古孙仲端脸色苍白,伏地哀求道。
“哼,唇齿相依,唇亡则齿寒。尔等欲私斗,徒让强敌渔利?今天下大势。合则三利。分则三败,不过远近可期罢了。”赵诚喝道。“金宋两国若是互攻,则如今日之案,孤必亲率大军先灭其全国!”
赵诚长身而起,怒视着左右众宾客,众人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赵诚很满意这个结果,放缓语气道:“金宋两国之怨由来已久,互不相让,宋国以为旧约乃奇耻大辱,欲废去。而金国以为宋国不守盟约,失信在先,也极有道理。如今金国国力已衰,又筹不齐付我朝地银子,这也是实情。”
“国主明鉴!”乌古孙仲端与苟梦玉连忙附和道。
“孤想到了一个良策,保管金、宋及我朝皆大欢喜。”赵诚道,“又不伤三国和气。”
“请国主降谕!”乌古孙仲端与苟梦玉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赵诚打着什么主意,齐声问道。
“金宋两国旧约即刻废去,宋国不再以伯父尊称金国,也不必付给金国岁币。”赵诚见乌古孙仲端脸色变了,接着道,“金主答应孤的一百万两银子孤也可以不要,但岁币要加倍。”
两位使者面色一喜,赵诚却又补充道:“宋国先前所欠的岁币,尽可押解至我朝,充作我朝军费。”
“岂有此理!”苟梦玉脸色又一次铁青,他觉得赵诚这是讹诈。
“金宋两国旧约,至今已经多少年了?”赵诚却装作没有看到。
“回国主,若是从燕京第一次被蒙古军围城时算起,已经有二十三年了。”王敬诚微微一笑,“就是从嘉定十年金宋战事又起时算起,亦有十六个年头。”
“那就算十年吧。”赵诚道,“孤只要十年所欠地岁币,况且我朝将独自与蒙古作战,金、宋两国俱享太平,免了刀箭之灾,我朝难道不应该得到补偿吗?如此各得其所,岂不美哉?”
“国主妙策,我朝陛下定会鼎立相助。”乌古孙仲端见赵诚提出地这个办法解决了金国的一个大难题,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苟梦玉无权替自己皇帝答应,但是他心中盘算着其中利害得失。由不得他不仔细考虑,秦金两国已经站在了一起,而赵诚地这个办法已经是相当优惠了,尽管那个耻辱性条约本就不应该存在,瞧赵诚的意思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苟梦玉不得不佩服赵诚的生财之道,而且听上去赵诚好像解决了一个一直压在宋国君臣头上的耻辱性盟约,对宋国有天大地恩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