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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主,蒙古人似乎已经举族北迁,我军前锋放出二百里,然而只遇到蒙古人丢下的少量毡帐。”汪忠臣道。

“再探!”赵诚命令道,又补充了一句,“传我军令。命何大都督,安北军万万不可急进,防止蒙古人设伏。”

“是!”汪忠臣立刻上马,绝尘而去。

赵诚面色有些忧虑,他本想故伎重演,分兵合击,迂回包围。眼下蒙古人看上去像是有备而来,这时分兵反而会为敌所趁。

“国主多虑了。何大都督领军一向稳健,他是不会贪功冒进的。”陈不弃道。

“铁王如何看?”赵诚询问铁穆道。

“蒙古人似乎有所准备,但也不足为奇。换作是我们,也会如此办。”铁穆道。

铁穆并没有被封王,但自从赵诚亲口以此称呼铁穆。人人都以铁王尊称他。他虽是突厥人,然而在军中的威望,与何进不相上下,因为正是因为有这两人。才有如今军队。无论是贺兰军,还是他们本部人马,抑或是河东、潼关、陕西军,主要带兵的校、尉皆是出自二人的麾下,这些人对赵诚无比忠诚,许多人跟随赵诚很多年,也因为赵诚而封妻荫子。所以赵诚通过这些中低级带兵人,可以牢牢地控制住这些军府及军队。

赵诚安插这些人进入郭德海、宋平、郑奇等人的军中。这三人也心知肚明,对赵诚此御下之举也无可厚非,除非他们心中素有拥兵自重之意。

“蒙古人没有坚壁,但却可以清野,他们举族北迁,避开我军锋芒,又不留下一只羊羔。如此做只是让我们知难而退,让我们成为疲军、饥军。然后追在我军的身后攻打。”陈不弃道。“前此日子读史书,中原汉地对北方草原鲜有主动攻击地。大约就是因为南人不耐长途奔袭,又需粮草无数,行军吃力却少有功成的。”

“呵呵,可我大秦国却不一样,我河西一向产马,又多弓马娴熟之辈。全军又经严酷训练,令行禁止,纵是祁连雪山也可孤军攀越。”亲卫军统领曹纲插言道。

“郭元帅率殿军已抵达何处?”赵诚问道。

“与中军只有两天的路程。”郑奇道,“国主是担心殿军为被攻击?”

“速不台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的,但是他要想吃下我的殿军,却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纵是下马为步军,也会就地固守如铁壁。”赵诚道,“如今蒙古人还在为着谁当可汗明争暗斗着,正好为我所趁。我军只攻蒙古本部,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但我军北伐,虽兵力充足,然亦需小心谨慎,速不台诸辈是久于沙场之将,不可不防。”

“我军若是将三河之源的蒙古人打痛了,蒙古人一定会醒悟过来,不管如何纷争,也会立刻选出一个可汗来的,对于蒙古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抵抗我军更重要的事了。”铁穆道,“末将以为不如速决,只是蒙古人若是只知后退,不与我军交战,则我军将只能无功而返,不败而败。”

“哈哈,速不台以为我大军如此旗帜鲜明地行军,就是为了寻求与他决一死战?孤猜速不台当然是不会轻易入我瓮中地。”赵诚道,“尔等认为速不台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