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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大,强伸被五花大绑地抬来,口中仍塞着破布,仍在挣扎反抗。

“来人,将他松绑!”赵诚命道。

两个亲卫上前,拔出佩刀,将强伸身上的绳索割开,又将塞进他口中的布条拿掉。何进示意十多位亲卫严阵以待,害怕强伸会暴起反抗。

强伸从地上跳起来,活动了一下麻林的手脚,站在了场中,盯着背北面南而座的赵诚看,这时他倒安静观下来。厅堂之中,酒杯汤盏盛满着胜利者的骄傲与愉悦,张灯结彩的光线中折射着一个新帝国的崛起和一个旧帝国的没落。这在强伸看来,是莫大的讥讽,敌人的欢笑如战鼓在他内心深入响起,击碎他可怜的自尊。

面南背北的正中间,强伸见一位气质不凡的人,身着战甲,膝上放着一把长刀,头上却未戴头盔,只用一根丝带束发,显得极为干净利落,那人面色虽温和,却不怒自威。左右众人致以最恭敬的敬意,更有一队卫士威风凛凛地立在那人身后。强伸料想此人便是闻名已久的秦王了,果然有小看天下和不容侵犯的气势。

“你便是秦王?”强伸毫无恭敬之意,指着赵诚大声问道。

“正是赵某!如假包换!”赵诚点头。

“我瞧你也无特别过人之处!”强伸又道,“人们传言秦王有三头六臂,如今看来,亦不过是凡夫俗子。”

强伸故意抬着下巴,用向下的视线盯着赵诚看。面对强伸的轻视,赵诚并无不悦之处,因为他从来不会跟手下败将计较言辞上的胜利。

“确实如此!”赵诚又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座位,“不过宝座在此,以此为尊,这里不下百人,只有孤一人可以坐。有三头六臂的,那只有在佛寺洞窟里可以看到,不知白马寺里有没有?”

强伸闻言一愣,心说秦王能够面对自己的轻视能泰然自若,看来极有心胸气度,又道:“敢问秦王,这是要杀我吗?在下早就急不可耐了,现在不杀,更待何时?”

“听说你下令让部下投降,孤准备在这里赐你一个座位!”赵诚道,“不如陪孤饮几杯?”

赵诚的和颜悦色与诚心诚意,在强伸听来不过是一个对失败者的怜悯。

“那是无耻之辈下的命令,与我无关,在下恨不能当场战死!”强伸怒斥道。在场的那些降将与他曾经的部下们面带愧色,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你现在投降,孤仍会容你,富贵荣华仍会有的!”赵诚劝道。

“哈哈!”强伸狂笑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大丈夫立身处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