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庞统的话中听出对他率领龙骑卫过河还有几分疑虑,张辽止住了脚步,脸上现出一抹失落。就在他的心情刚刚跌入谷底之时,刘辩的一句话,却顿时让他心头生起一股融融的暖意。
虽说因刘辩一番话而感动莫名,张辽却没有当即向帅帐靠近,毕竟方才庞统的一番话,是挑明了对他的不信任。
若是此时走出,那便是当场撞破庞统背后说他的坏话,虽说眼下只是暂且留在刘辩帐前,与庞统将关系闹的太僵,行事也会诸多掣肘。
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权衡了一番利弊,张辽决定在此处再多待片刻,消耗些时间,将听得刘辩与庞统对话的这一刻破了过去,再前去拜见立于帅帐外的刘辩。
“张将军……”见张辽止住了脚步,领路的洛阳军兵士回过头,轻轻唤了他一声。
朝那洛阳军兵士摆了摆手,张辽并没有立刻挪动脚步。他笔直的挺着身板,站在不远处的角落中,目光中带着无尽感激的望着立于主帅帐外的刘辩。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寻思着若是按照行路速度,此时过去,应是不会让庞统怀疑他听到方才的对话,张辽这才跨步向前,迈着大步朝刘辩等人走去。
“殿下!”快步走到刘辩近前,张辽抱拳躬身,先是给刘辩行了一礼,随后向刘辩说道:“末将得令,特来听候殿下示下!”
听到脚步声,刘辩已是晓得张辽到了。待到张辽说话,他才扭过脸,朝张辽微微一笑,对张辽说道:“夤夜唤文远前来,乃是要与文远商议过河一事。”
刘辩方才对庞统说的那句话,对张辽的内心触动很是不小,跟随吕布许久,吕布从未如此信任于他,只是一味的重用魏续等关系亲密的亲信。如今虽说是暂且寄身于刘辩军中,刘辩却会如此信任他一个外人。两厢权衡,张辽心内又如何不会多生感慨?
想到那句“用人不疑”,张辽便是一阵心潮澎湃。可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只能强压着感恩的心情,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殿下但有吩咐,末将效死而已!”
“龙骑卫仅有五百人!”扭头看着张辽,刘辩抬手朝着夜色中黢黑一片、根本看不到河床,只能依稀听到河水“哗啦”流淌的易水,对张辽说道:“若是大船渡河,敌军很轻易便可将火箭射到船上,一旦船只着火,救火异常困难。本王打算调拨一批小舸,文远觉着如何?”
“如此甚好!”刘辩的话音才落,张辽便赶忙接话说道:“小舸狭长,将士们只须在船身两侧架上盾牌,便可抵御箭矢。即便有一两支火箭落到船上,也可当即扑灭。”
“好!”待到张辽把话说完,刘辩嘴角挂着亲善的笑容,朝他点了下头,对他说道:“文远这两日好生歇息,养精蓄锐,过河之时,还得仰仗文远率军击破数十倍于龙骑卫的敌军!”
“末将定不辱使命!”抱拳躬身,再次向刘辩行了一礼,张辽豪气万丈的对刘辩说道:“即便末将身死沙场,也定当率领龙骑卫将士攻破敌军防线,为大军渡河开辟通路!”
“一切小心!”张辽刚刚表过决心,刘辩就向他跨近一步,伸手拉住他的双手,语气中带着无尽关切的说道:“若是文远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会终身不安。文远当须保重,届时本王于军中温起热酒,只等文远功成,再与文远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