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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岳居功、岳占先、岳行前、岳厚来的科举之路,也没有受到刁难。“还京”之所以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不过是自己在乎罢了。

这一在乎就是一辈子,直到太子殿下露出身份,岳老夫人不再执念,却虚脱的不能支撑。

白天还要强打精神侍候,晚上,空虚袭来,岳老夫人茫然的瞪着眼前,觉得生命已失去意义。

有什么从她的身体里流逝,幻化成一张张面容。

有她的丈夫岳老爷子,有她的小儿子岳厚来间中也有她曾痛恨的,那看过她离京笑话的人。但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将成空。

如果不是还有那一张面容,青春正好,年少丰华,岳老夫人随时可以倒下来。

繁京。

她的长孙女儿。

她的终身还没有定。

岳良菊不声不响的走进来,担心的望着母亲。果然,岳老夫人和昨天前天一样,又说同样的话:“良菊,父母亲对不起你,但是你侄女儿要有好去处,你兄长们不会忘记你。要是我不在了,寻个老实人嫁了吧。”

“母亲,还有繁京呢,你得见见她,才能走。”岳良菊没有苦劝,只是固执的提醒,还有一个责任在肩头。

三房的岳望京也没有定亲,并且三奶奶杨氏天天后悔,没有让岳望京讨冰碴子大人的喜欢。但是,望京有父有母,她还在家里。

“繁京,跟着王家的媳妇走,还不知结果啊。”

岳老夫人定住的眼睛这才会转了,有气无力地道:“是啊。”但有些生气出来。

片刻,她骂出来:“王家,岂有此理。”

岳良菊放下心,还能骂,就好。

云州边城,是仅次于西陲省城大小的城池。还没有到城门,就看到行人骆驿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