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面对她还是积威,张张嘴,看着岳繁京上车,祁氏对着大门狠啐一口,春枝也啐,春枝的弟弟也啐,一行人走了。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原本对日子充满希冀的岳繁京,满心伤痛成弃人。望着车子两边的店铺行人,岳繁京来不及过多的悲伤,就对祁氏和春枝道:“咱们不回去!”
她想到祖父母离京的时候,必然同自己一般的无助。她不是被勒令出京的人,既然来到,就留下来。
回家去,她也丢不起人是真的。祖母迟迟不肯答应定亲,为的,就是王家不可靠。而她执意离开家人,落得这般报应,有什么面目回家。
还有一条,银钱足够。岳姑娘是有底气的人。
祁氏很想回家,没有王家可以依靠,她就是岳繁京的主心骨,她哪里当得了?
但怕岳繁京伤心上路,天气又秋老虎,万一病了就不好料理。
来的时候,王奶奶对着官道两边看稀罕,祁氏也看。祁氏还记得:“十里铺有镇子,咱们到那里住下来,消消暑再说以后的话。”
两辆马车,一个是岳繁京的,一个是春枝家的,走十里路很快就到。夜风凉爽的起来时,岳繁京已吃好洗好,坐在房里开始算盘。
她不是一个人想办法,而是让大家都进来坐下。问店家要了纸笔,有什么要说的,一一的写在纸上。
“买几亩地的钱,总够用?”
她写上去。
在这里的人,哪怕不管账目,也知道岳姑娘手中有钱,她得到的衙门犒赏是伍百俩。
但是面面相觑,春枝的娘慢声细语道:“姑娘,您的家在幽塞,在这里办地置房子,难道不回家了?”
岳繁京睁大黑亮的眼睛,虽她没有余力哭的久,但还能看出红肿。更让春枝的娘心疼,劝道:“等热天过去,咱们还是回家吧。”她还记挂着自己家里的地呢,这已是秋天,全是邻居忙的,今年自家是收不成庄稼了。
岳繁京平静的道:“明儿,烦劳张大叔打听这里田价钱,如果能办下足够吃用的田产,我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