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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自从进岳家,就是岳老夫人清高骄傲的追随者。想想老太太真不容易,想想老太太料事如神,王家果然不可靠。

她应该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瞅瞅钱匣,慢慢地道:“姑娘这是孝心,不过,等明年收成下来再问吧。手里这点钱,预备不知哪里出来的花费。”

什么叫不知哪里出来的花费?

忽然增加的税,忽然出来的病症,忽然惹出的事情都不由人控制。

祁氏的意思,手里留着余钱。

岳繁京把钱匣推给她:“这些还不足够吗?省着些,足够用到明年。”把一百两银子继续推给祁氏:“等到明年再查,我怕我忧愁。”

祁氏不能听她“忧愁”,也不能看她“忧愁”,听到立即改口,把钱重新放进钱匣:“我男人身上还有碎银子,过上两天,叫上春枝爹,请黄老爹外面吃酒,就说是我男人想打听,如果这案子不能问,怪罪下来,也只让我男人担着吧。”

岳繁京还没有说话,祁氏凝神:“可曾对黄老爹说过姑娘姓氏?”再一想:“没有说过。”

低下头继续做岳繁京的针指。

岳繁京无奈:“奶娘,有黄老爹在,何必又让张大叔冒险。如果黄老爹打听过,说不能问,咱们不问也就是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地址,一个人名,这是冰碴子大人给自己的。实在让黄老爹为难的话,岳繁京只能麻烦他们。

轻易的,岳繁京不愿意乱承人情,她又没得还。

祁氏说好,主仆就这样说定,天黑前,张大和春枝爹从地里回来,笑说赶紧的种上水菜,到冬天有菜吃,饭后,大家团团坐在一起,岳繁京说出来这话,张大和春枝爹连声答应。

这个晚上,岳繁京入睡时舒心。

祖父的案子,在她懂事的时候,就由祖父母的固执着,而疑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