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很安静,丞相府也很安静,东厂、齐攸王府亦是安静如斯。
好像这赵无极一案,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假象,那就是谁都不在乎这赵无极的死活,毕竟皇帝已经下了圣旨,无外乎也就是一刀子的结局。
板上钉钉的事儿,就没有必要再翻来覆去的说。
刑部戒备森严,但是仍旧没有人来问供。
云筝坐在牢里,与赵无极关在一处。如今的赵无极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全赖温故的药所赐。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里。
只要赵无极醒转,估计就该开始提审了,然后她的噩梦就会降临,哪里还会有今日这安静的时光?烛光摇曳,她坐在木板床边,伸手抚上那张丑陋的面庞。
那一道长长的疤,就如同他内心深处的丑陋。然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他不曾被人带走而是一直留在他母亲的身边,是否就不会有今日的后果?
她想起了那些在他身边的日子,如同梦一般,历历在目。
在赵无忧的身边待久了,往往会养成一种猜人心的习惯。她知道赵无极最缺少的是什么,那便是关爱。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独自坚韧的成长,不管什么都必须自己担当,所以最需要的是被人重视,被人关怀。
云筝做到了,那段日子她不闻不问,尽量做一个贤妻良母。她给了赵无极家一般的温暖,给了他一个属于男人,属于丈夫的责任和安全感。
后来又因为有了身孕,她彻底了成了他身边最信任的女子。
并非素云筝有多漂亮,只是过刚易折,善柔不败。以柔克刚这东西,真是百试不爽。家的温暖,变成了赵无极的一种依赖,填补了他人性中的空缺部分。
云筝在等,等着尚书府的消息,她想着赵无忧应该已经在准备了。这几日她一直心里不安,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怕自己睡得太死,到时候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