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赵无忧喘着粗气,“你出去吧!我、我没事,你把小桑榆也带出去!你们都、都出去,我不想、不想让你们看到我如此狼狈、狼狈的模样。”
“这都什么时候了!”温故急了,“你莫担心,爹会陪着你的。”
“出去!”赵无忧切齿,“带着桑榆出去!”
小桑榆当即起身,拽着温故就往外走,“伯伯快走,快走吧!大哥哥不愿意咱们留下,你就别再让大哥哥为难了。”
瞧着温故和小桑榆出来,沈言忙迎上去,“生了吗?”
“没有!”小桑榆道,“大哥哥不许咱们在里头,不想让我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她还真是好强了一辈子。”沈言轻叹。
温故焦灼的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里头时不时传来稳婆的声音,还有赵无忧极力压抑的挣扎声。这让他想起了慕容,也不免为赵无忧提了心。
慕容当年生产,他并不在身边,是故也不知这女人生孩子竟是如此的痛苦。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说起来容易,可真到了这一刻,就如同在鬼门关兜圈子。
生孩子的时候,其实不觉得疼痛,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
稳婆说用力的时候,赵无忧其实已经使不上劲了,若不是温故的药给撑着,她早就熬不住了。想起金陵城的穆百里,想起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生死未卜,赵无忧满腔的爱恨离愁都在此刻爆发。
有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滚落,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憋着所有的气在胸腔里,拼了命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不知道,早在十多年前的那一日,她的母亲也曾这样拼了命的生产。
不过赵无忧比她母亲幸运,因为当时的慕容是孤立无援的,而此刻的赵无忧却有很多关心。门外的焦灼,那不安的低唤,都是她支撑下去的希望。
“用力啊,憋着一口气。”稳婆满头是汗,“深呼吸,别紧张,头一胎都不太容易。你深呼吸,再呼吸,重新来过。”
羊水已经破了,如果不尽快把孩子生下来,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