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淮启之前上场的诸位皇子,已可称得上剑术上佳,不知公主口中“整个大邺都无人能出其右”,是怎样的登峰造极之术。
“老七,你的伤可好些了?今日可还能上马?”邺谨帝笑问。
“儿臣已无大碍。”程淮启答。
众人闻言,皆心中大惊。
听闻几日前,七皇子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卧床难起,皇帝大怒,下令严查,绝不姑息凶手。
甚至,连女眷账内都同受累及,好一番抄检搜查,动静极大。
如今,还未到十日,这七皇子就说自己“已无大碍”,显然重伤之事不真。
但连皇帝都明目张胆地包庇,众人自然不敢多言。
程淮启薄唇微勾,一手扶着马背,动作利落地翻身而上,一气呵成,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大病初愈的模样,将装病的名头坐得更实,张狂至极。
这番表现,惹得底下其他皇子之党羽登时气得咬牙切齿、面色涨红,一口气郁结于心内,却无处可发,只好打碎牙齿和血吞。
场地中央,少年着一身黑金兽纹织锦骑装,身姿挺括,目光凛凛,修长有力的双腿向内一夹,身下的乌骓便跑动起来。
乌骓乃驰名天下的名驹,四蹄皆白、通体乌黑、鬃毛发亮,最擅短时间内疾驰。
马绕着场地疾跑,所到之处皆卷起一阵劲风,吹得人发丝翻动。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马匹便已行过一圈。
没人看见马上之人是何时拉弓、箭是何时离弦,那乌尾箭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笔直地插入箭靶正中的红心。
又过了没一会儿,第二支也已发出,那箭竟从尾端将第一支箭撕开,直从第一支箭体之内穿了过去,稳稳地钉进了同一个地方。
就好像,方才射出的第一箭是一根空心的竹管,那第二箭便顺着与第一回 完全相同的路径,精准地挤进了竹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