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帝后也皆对两人此逾矩之举视若罔闻。
按理说, 连一妾室都无的孤家寡人程淮启早已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帝后一直为此事发愁,当下有此等好事, 应当要立即为两人操办起婚事才对。
可是此回, 不仅邺谨帝从未明里暗里向程淮启提过半句成亲或定亲之事,就连万皇后亲自去问, 都被邺谨帝委婉地拒绝了几回, 不知是在作何考虑。
不过程淮启自己也没提起过这档子事。
大邺有传言,女子若在及笄之年出嫁, 便能福泽一生。
小姑娘须得要明年盛夏之时方才及笄,他便也不急着娶亲一事。
左右两人如今已这般亲密, 他又是这样金尊玉贵的身份, 即便到时候她反悔, 也没有别人再敢要她了。
……
陆容予听程淮启再一次将这话坦坦荡荡地说与自己听,不禁愤愤地指着人骂道:“你……无耻!”
程淮启挑眉,大步走至床边, 将又羞又怒的小姑娘逼至墙角,捉住她闪躲的目光, 坦然道:“你亦不是头一回知晓,我便就是这样的人。”
陆容予已在他府中待了有两三日,他养伤、她养病, 两人无所事事之时有许多,日日皆免不了一番调戏与斗嘴。
经由这几日之经验,她已十分明白,自己即便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也敌不过他一副铜墙铁壁般厚的脸皮。
于是,她每日只抒发一下自己的不满,便不再与他多做纠缠了。
今日除夕,其他各宫各府中皆热闹喜庆非凡,但这七皇子府内,不要说对联、窗花了,就连一盏红灯笼都没挂上。
陆容予早些天见了便觉死气沉沉、毫无意趣,今儿个一早便派了人去司物部拿些物什来,好生装扮一番。
此时应当已然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