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别数月,他竟这样狠得下心来,走之前都不再看自己一眼吗?
画婉道:“小姐,天色极晚,您先歇下罢,若是殿下来了,奴婢一定喊您起来。”
陆容予疲惫地点了点头,任由画婉与梳雪服侍自己更衣洗漱,末了,躺到床上,蜷着身子,听着两人脚步走远,一闭上眼,又滚落两颗泪来。
世人皆言帝王好,无人曾道荣华难。
今夜月朗星稀。
程淮启脚步极轻地行至她屋内,便见小姑娘背对着自己,掖着被子,缩成小小一团,一动不动的模样。
应当已是睡着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发。
早已数不清是第几回摸着夜来偷偷瞧她,只是不知道,下一回再来,要过几多时。
程淮启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温柔之色满溢,轻声道:“喃喃,待我此战归来,便娶你,可好?”
那人无半点应答。
程淮启勾勾唇,俯身在她颈后轻啄一下,转身离开。
却没想,身后本卧在床上的人竟忽然发疯似的蹬开被子、向他跑来。
小姑娘一把从后方将他紧紧抱住,又用半边脸贴着他宽阔的背脊,呜咽道:“阿启哥哥,别走,好不好?”
声音和人都在不停地轻颤,委屈极了的模样。
程淮启身子僵了僵,喉间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