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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试像是和从前每一次的月考没什么区别,那被妖魔化的高考也不过是从时间缝隙里一点点流淌的溪水,掀不起半点波澜。

第二天下午,两人坐在车后座往学校去,一阵响铃声传来,翟深感觉口袋没动静就不管了,旁边的裴征接起电话。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裴征一直都安静地听着没有回答,翟深察觉到了异样,朝他那边看去。

只见裴征脸色微沉,越来越难看,半晌,他才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车厢里的气氛不对,裴征的情绪也降到了冰点,翟深不动声色地往裴征的身边挪了挪,耳朵也近乎想要贴上裴征的手机。

裴征偏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翟深隐约听见对面的女声说:“裴征,你来看看我,我好难受,我喘不过气了…”

裴征双眸微垂,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他语气中没有对方想要的激动亦或者是紧张,很平静,“我要考试,你打急救电话。”

那边的女声突然哭了起来,哭声要多悲伤有多悲伤,似乎还带着一些崩溃,翟深离得不算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只觉身上的寒毛都在一根根直立起来,他下意识去抓裴征的手。

“考试比我重要吗?”她哭声不停,“妈妈只留下我,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却是抓了个空,裴征的另一只手此时附上了车门处,他说:“我去找你,你在哪?”

翟深猛地一震,不可思议看向裴征,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觉得近一年的坚持,这这一秒似乎就破防了。

裴征,他不准备去考了。

翟深还愣在那,听见裴征对郑叔说:“郑叔,我有点事,麻烦前面找个地方停车放我下去。”

郑叔也很疑惑,“你都要考试了,还有什么事,我送你去。”

裴征还握着手机,他说:“不用,您送翟深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