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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预计,眼下和大明的这种关系,最多能保持十五年,然后一场战争必将爆发。理由很简单,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钱谦益和史可法走了,结果还算满意,只要能谈判,对大明内阁来说,这就是个好消息。这帮老家伙都是聪明人,身价不菲的主,如果是一般的政治任务想动他们的蛋糕,那么多人联合起来,分分钟能弄死对手。可惜,他们面对的是陈燮,实力太强大了,只要陈燮不高兴,分分钟掀桌不玩的结果就是山河色变,城头变幻大王旗。这样一个对手,能坐下来大家好好谈谈,那真叫万幸呢。

大明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接下来是谈判和内部的利益重新洗牌。吃相难看的人,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是必须的。船舶司的事问题,内阁那帮人心里跟明镜似得,何尝不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说的难听一点,以前这一块的收益者从皇帝到最底层,好长的一条线。一般人别说去碰了,多看一眼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等待了一周之久的岛津父子,没等到觐见陈燮的机会,倒是等到了德川家光的来到。就在陈燮下塌地的门口,两边见面之时,意外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面子上都做的很恭敬,相互鞠躬致意,然后各自找在院子的走廊里找地方坐下,等待传召。

东瀛国的三巨头来了俩,不出意外的是,山内丰昌也到了,同样是先客气一番,自己在走廊的长凳上找地方坐下。

袅袅青烟自香炉内缓缓腾起,弹琴的是李香,一曲《平沙落雁》,清音入耳,窗外是远远的富士山,能看见山头的白雪,景致极佳,背手而立,心旷神怡。

“每逢大事需静气!老爷,琴音可还顺耳?”李香停手之时,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住。说起来她的琴艺在陈燮身边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算是把她给憋狠了。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陈燮给叫来之后,让她弹一曲最拿手的。作为知道陈燮秘密最多的人之一,李香当然知道那个什么“天皇”的禅位诏书已经送到了陈燮的案上,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就看陈燮的意思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燮转身笑着摇摇头,李香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得到了所谓三巨头的臣服,但是日本的问题不是想当然就能解决的。内战打到现在的日本,不完全统计,正牌的武士四十余万,加上家属不下二百万人。陈燮接任之后,重新分封爵位是必然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过程必然是血粼粼的。看看明治维新就知道了,西乡盛隆都成了叛军,可见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铤而走险者何其多也。

陈燮对东瀛国的改变不是明治维新那种资本主义改革,但是有一点是想通的,就是要集权,资源收归国有。这样一来,那些有封地的武士阶级的利益,都将受到沉重的打击。陈燮集权的目的,不是为了在日本搞资本主义,而是为了市场和加快这个国家融入汉文化的圈子。总的来说,今后的东瀛,官方语言是中文,最终有一天日语被消亡,就像美国的印第安语一样,成为一个极少数人使用的方言。当然这个过程比较长,三四代人是必然的。

“奴家看出来了,这个王,老爷不稀罕。”李香笑着站起,从丫鬟的手里接过热毛巾,动作轻柔的给陈燮擦了擦脸。坦然享受的陈燮回到沙发上端坐,拿起烟的时候,身边跪着的浅宫显子,立刻打着了煤油打火机。

“让他们回去吧,今天没心情见他们,告诉他们,三个月之后,我不希望看见三岛之地上还存在所谓的藩!反抗者,杀,家属流放,投降者,亲自到江户来等候处置。”李香快速记录的时候,浅宫显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还在维持笑容。扫了一眼这个“生育工具”半开的襟怀,无视被捏的变形的肉团,李香恭敬地问:“老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摆摆手,陈燮表示没有了,李香退下的时候,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浅宫显子脑袋上陈燮的手正在下压。跪在门口的阿喜,鞠躬之后拉上门,似乎根本就没听到里头女人的呜咽声。

虽然无法理解主人对东瀛男子莫名的逼视,阿喜依旧会把主人当成自己唯一效忠的对象。昔日那些日本的将军也好,权贵也罢,在阿喜的心目中,甚至都不配给主人擦鞋。

隔音效果很差,阿喜和对面的阿悦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能看见对面眼神里的嫉妒。没错,就是嫉妒。从小接受特殊训练的她们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原因为何无从说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哪里还有里面那些女人的事情。

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越发的高亢,突然停止,如同被割断了咽喉的鸡。一摊烂泥似得的浅宫显子被两个侍女用毯子抬了出来,脸上除了满足之外,还有希望。

三巨头的分工明确,各自的地盘都得清理干净,时间是三个月。陈燮不在希望看见东瀛还有“藩”这个东西的意思很明确,意志也很坚决。今后的日本,只能有在内阁治理下的州、县,该怎么做,三巨头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