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凉州许给人家?你不就是个县伯么?哪来这么大权力?就不怕回了长安被问罪?!”
出了帐篷,萧嗣业一直跟在身后絮絮叨叨,在他看来,敬玄这是在逗人玩呢,万一到最后朝廷不把凉州划给契芯部当草场,到那时候岂不是失去了信义?没来由得让人寒心!
“就是去凉州放个牧而已,我就不信在大唐的庇佑之下,他契芯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少来自薛延陀的威胁就会迎刃而解,若非薛万淑他们在北边截断了颉利与薛延陀的联系,恐怕人家早就派人过来吞并契芯部了…”
敬玄背着手十分有耐心的给萧嗣业解释着,这种事情必须要说清楚,眼下契芯部就自己和他俩人,等到时候回了长安,李世民和朝堂上的那些大佬势必会要问清楚,所以口供总得要事先对好,给萧嗣业洗洗脑,敬玄认为很有这个必要。
“可人家进了唐国不等于也是被唐国吞并了?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萧嗣业依然不解发问。
敬玄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注意你的用词,你现在也是大唐的一份子!”
萧嗣业这才回过神来,抽了自己嘴巴两下,干笑道:
“忘了忘了,这才刚加入唐…加入大唐,一时间嘴瓢了…”
敬玄哼哼了两声,淡然答道:
“两者之间的区别大了去了,你想想看,薛延陀是干什么的?”
萧嗣业一愣:
“干什么的?”
敬玄十分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傻啊,当然是放牧的呗,既然薛延陀是放牧的,契芯也是放牧的,被人家吞并了,自然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对于普通牧民来说,有得牛羊放就不错了,尤其是灾年,谁还管祖宗?又不是咱们中原人,逢年过节还知道给祖宗十八代上个香摆个案什么的,人家只活在当下,只信奉萨满教的神明,至于祖宗什么的,那都不重要,懂吗?”
萧嗣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疑惑问道:
“所以你才邀请契芯何力投靠大唐,以单独划分一片草场给他们为条件,诱使他们反水帮咱们打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