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历阳郡公与豆卢驸马是为了大唐浴血奋战,死不旋踵,并非是为了救哪个没名堂的人才战死沙场的,今后无论谁问起,你都这么说就对了!”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安元寿停止了哀伤,他快要被敬玄的话给绕晕了。
敬玄微微一笑:
“当然不同,历阳郡公这一去,河洛独孤氏便再无顶梁柱,大概一门老幼妇孺都指望着陛下看在历阳郡公为国战死的份上,善待他们独孤氏呢,你这时候跳出去说历阳郡公是因为为了救你,这才以卵击石命丧贼寇之手,你觉得独孤氏的人会因此感激你吗?冒然出兵战败是个什么罪名你身为国朝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安元寿若有所失的点点头,将眼泪一擦,抓着敬玄的衣袖子追问道:
“这些东西我不懂,你再给我多说说,那豆卢兄呢?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豆卢兄他们享受到国朝对战死将军的最高礼遇?”
望着突然脑子开窍的家伙,敬玄忽尔咧嘴一笑:
“你可以写一封信。”
安元寿愣愣的问道:
“什么信?写给谁?”
敬玄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尘,一边说道:
“自然是写给豆卢驸马的家人,告诉他们豆卢驸马是为了掩护你而战死的…”
这下安元寿彻底糊涂了,甚至还大发脾气:
“为何?你明明刚刚还说让我不要说他们是因为我才战死的,怎么现在又要我改口?!”
“冷静!”
敬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瞎咋呼啥呢?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
安元寿无奈,只得重新坐下,只是起伏不定的胸口充分说明了他现在对敬玄的不满。
敬玄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得放下心中的不耐,对安元寿进行循环渐进的淳淳教导:
“我刚说的那是对外的官方说法,主要是为了给战死的弟兄们向朝廷争取更多的抚恤,你想啊,死了那么多弟兄,他们家里的年迈双亲孤儿寡妇,今后还能依靠谁?不就只能靠着朝廷发的抚恤么?要是按你的想法来,朝廷反倒是要对冒然出城迎战的独孤将军进行追责,你别瞪我,长安城里的那些言官什么德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到这里敬玄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