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州一十八县县令的审问进行得异常顺利。
面对敬玄,以及姜行本这样从京城来的高官,他们还升不起什么弄虚作假的念头。
尤其是王元章的人头就摆在那里,每位县令踏进房门的第一眼,就能看见那颗摆在桌子的圆滚滚事物。
乍一看,若是再插几根香,还以为是祭祀用的猪头呢。
还没进门内心便先胆怯了三分,加分列左右,目光阴霾的刀斧手,哪有不肯招供之理?
毕竟连王元章这种家世显赫的世家子都被宰了,足矣证明这次朝廷是下了决心的。
而且敬玄还特意让柳应物写了几个大字,挂在两边的墙。
左边写着“抗拒从严”。
右边则是“坦白从宽”。
所以每个人,把自己知道的,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通,有个别的甚至还把自己的猜测,也一五一十的分析的头头是道。
于是左屯卫的士兵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拿着敬玄的手令四处出动抓人,但凡有点牵扯的,都得押往长安受审,几百多号涉案人员,估计够大理寺忙活一阵儿了。
审讯到傍晚,敬玄终于伸着懒腰从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肚子也十分合乎时宜的叫了起来。
一直在旁边给敬玄充当临时文书的柳应物见状,立刻笑道:
“侯爷辛苦了,属下这就命人准备晚膳…”
敬玄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直到见柳应物在门口吩咐家丁准备酒菜时,这才想起方才他居然自称“属下”?
又不是本侯手底下的官员,怎么还称起属下了?
等柳应物再回过头来,发现敬玄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表情顿时一怔,连忙小心翼翼的问道:
“侯爷莫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属下立刻命人去办。”
敬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