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拜登华席,亲迎障幰车。
催妆诗未了,星斗渐倾斜。”
一首唱罢,二楼那些千金小姐果然安静了下来,都在悉心品悟敬玄这首诗的妙处。
所以文明人就应该干文明人的事,像柴哲威那种还要学习他北魏的祖先,用抢的方式去抢新妇,实在太过野蛮,那是胡人才干的事。
本来自隋以后,抢亲这种陋习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催妆变成了赋诗,谁成想几千年后的那个时代,又越学越回去了,新闻上随处可见的猥亵伴娘,低俗闹洞房,不知道的还以为又回到了五胡时期呢。
《酉阳杂俎-贬误篇》记载:
青布幔为屋,谓之青庐。于此交拜,迎新妇。夫家百余人挟车俱呼曰:“新妇子,催出来。”其声不绝,登车乃止。
而这种原本野蛮的习俗,经过演变,到了大唐,又成了新妇恪守孝道的一种美好表现。
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女子出嫁后,很少有机会回娘家。
新娘迟迟不肯梳妆,既是一种矜持的习俗,更是一种对父母的不舍,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也是对作为少女身份的留恋。
嫁作他人妇就不再是娇嫩的千金小姐了,到了
婆家要侍奉公婆,照顾夫君儿女,这是一种告别,对过去生活不舍地告别,所以这才有了催妆诗。
“早就听闻云中侯满腹才学,一首诗哪够姐妹们分啊,要不再多来几首,普明妹妹还在梳妆呢…”
又是刚才那个胆大的少女,一席话立刻赢得了周围所有千金小姐的赞同,纷纷要求敬玄再念几首。
敬玄闻言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的柴哲威:
“这小妮子是谁啊?差不多就得了呗?”
柴哲威睁着熊猫眼费劲的抬头辨认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看身段儿,好像是张月茹,就是张公瑾家的二丫头…”
“就是她,除了她,长安城里还未出阁的,有谁能长那么大…”
公孙衍忿忿不平的抱怨了起来。
敬玄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当初程咬金打算介绍给自己的未婚妻啊?眼睛也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的确够伟岸,竟然让自己心底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