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牛车走到了陡坡半腰,力气已经用尽,眼看着车子要往下退,刘五爷顿时急了起来,手中的鞭子甩的“啪啪”作响。

刘军浩一看赶紧把手中的缰绳一扔,跑到后边推车。

就这样在两人一牛的作用下,拉车才慢慢悠悠的上了河堤。

“这牛犊子也太不中用了,连个河坡都上不去,等秋里再换一个。”到了河堤上,刘五爷才歇了一口气,拿出烟袋抽了一锅烟。

“你咋不说你装的多”刘军浩看着满满的一大车牛粪说道。这河坡本来就长,他装这么多当然上不去了。

“我这不是想着拉一趟了事吗,谁知道牛不争气。换我以前那头大犍牛,上坡跟玩似地。”他说的那头大犍牛刘军浩也记得,长得非常壮实,力气大的离谱。有一次村里放炮的时候惊住了,撒开蹄子在山坡上乱跑,最后上去了十来个棒劳力才将它摁住。

只是这牛是头公牛,刘五爷想养头母牛卖牛犊子就把它给换了。

“你这是往啥地里上牛粪呀?”刘军浩看着车子上的牛粪开始琢磨着自家那个粪堆不小了,也应该抽个时间清理一下。

“花生地,今年花生种的有点稠了,地里缺肥料。”刘五爷吸了两口烟袋,又转头瞧着在河堤上静静吃草的赤兔说道,“你小子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这马调教了不到两个月,现在毛光条顺的,最少值两千块。现在也不小了,你不准备给它弄个嚼子戴上?再大些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马戴嚼子牛扎鼻环是农村养牲口必须做的事情,这样方便约束它们。

“暂时用不上,我每天闲着没事放它就可以了,又不让它拉车。”刘军浩倒是有给赤兔戴嚼子的心思,不过张倩那一关过不去。

一袋烟抽完,刘五爷在石头上磕了磕烟锅,接着开始干活。

上坡容易下坡难,很多农村人拉车都害怕走下坡路,尤其是车上拉的东西多的时候。由于重力的作用,下坡是一溜烟到底,稍微慢上几分就有可能翻车。

刘五爷腿脚慢,刘军浩当然不放心让他拉车子,而是自告奋勇的掌握着车把。

压低车把,身子朝后倾斜,车子顺顺当当的下到河滩里。

“谢谢了。”刘五爷说了一声谢后接过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