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等下又要咱们磕头”刘启勇凑到他耳边小声嘟囔着。

“不是吧,就挖几棵树”刘军浩还以为仪式完毕,谁知道正题刚刚开始。刘广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清清嗓子大声念起来。

内容倒是都听明白了,无非就是为让后代有人考上大学,特意把这几棵有妨碍的树移走,希望祖上不要怪罪等等。

文章半白半文,读起来朗朗上口,不像是刘广聚写出来的。后来刘军浩才知道是他专门找梁大炮写的,花了五十块。

真让刘启勇猜着,等文章念完,刘家沟的人开始按辈分排队磕头。大热天的,不是胡闹吗?年轻一辈虽有怨言,可是这种场面轮不到他们说话。

折腾二十多分钟,总算完事。剩下挖梓棤树就容易多了,几个半大的小伙子拿着铁锨三下五除二就将树连根挖出。

梓棤树挖下来没有人要,被老牛头拿回家烧火了。

……

今天要上街赶集,吃过早饭,刘军浩先将几个用细发草编织的枕套放在车篓里,然后又把悟空捡的两布袋知了壳放好,再给赵光明带上几个大花皮瓜。

他刚准备齐活,那边猴子已经跳到车上。

十来分钟时间就赶到街上,将枕套邮走,刘军浩就骑着电动车赶到赵光明的门面。

“你小子怎么才来,再不来我要打电话了,哥们等着去看热闹呢。”刚见面,赵光明就满嘴抱怨。

“看啥热闹?”刘军浩好奇的问道。

“街南头老冯家盖新房,他门口那株大槐树要挖掉,我等着过去看……多少知了壳,你给我说个数得了,我也没时间称量。”

“不是吧,那株百年槐树?”刘军浩听后非常惊讶。老冯家的大槐树算是青山镇的一景,还上过乡志。这株槐树生长了一百多年,树干非常粗,一个人都抱不住。原本树枝遮天蔽日,可惜有年打雷把树头劈掉,只剩下四五米高的树干。再加上常年风吹雨淋,虫钻蚂蚁咬,树干也被掏空,现在已经不复早些年的胜景。

“对,就是那个。原先都联系好买主了,有人准备掏四千块钱买走种植。可惜该老冯家不得这笔财,他们心急着盖新房,泡石灰的时候没注意,把石灰池挖倒槐树旁边。石灰的蒸劲多大,愣是把槐树给烧死。现在人家买主看过这树说可能种不活,就不打算买,老冯家正找人锯树干呢。”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株槐树长一百多年很不容易,听说要挖掉,刘军浩很有些心疼的问道,“我记得那树不是在他们院前面吗,盖房子应该不碍事呀,挖掉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