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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苦笑着望了一眼四周,心说这么荒凉的地方,我从哪去找朱砂啊?

当然了,并不是说没有朱砂,张煌便没有办法撰画符纸了,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办法比较痛,他平时并不乐意轻易动用而已。而如今,他没有办法了。

[那匹该死的马,回头若是被我逮到,非得把你宰了红烧!]

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张煌将右手食指伸入嘴里,心中一发狠,用牙齿咬破了手指。他一边喋喋不休地咒骂,一边就着手指上的鲜血,在空白的符纸上画写一个又一个的古怪道法符号。

画着画着,张煌突然听到身后面传来几声略带痛苦的呻吟,原来是蔡琰再次幽幽苏醒了过来。

张煌的预测是极其准确的,当蔡琰再次苏醒,意识逐渐恢复之后,她仿佛受了惊吓般立马蜷缩了身躯,双臂颤抖着紧紧抱在胸前,用一种厌恶、痛恨、鄙夷等诸多复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张煌。嘴唇微咬,眼眶中弥漫着雾水。

“假如我说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信么?”虽然已不抱多少希望,不过张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蔡琰冷冷地看着张煌,用一种近乎漠视与绝望的眼神,很显然,她并不相信张煌的话。

这不,她语气冷漠地讥讽道,“若你什么都没做,奴家为何会在这里?”

“我只是抱……”张煌解释了一句,可当他说到抱时,就猛然瞅见蔡琰浑身一震,连忙改口道,“背,我背你过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蔡琰语气冰冷地问道。

“不想做什么。”张煌一边画着符纸一边说道。

“那你可以放我走么?”

[眼下放你走,你绝对冻死在外边,就算不冻死也会成为野兽的盘中餐。]

瞥了一眼逐渐黯然下来的天色,张煌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蔡琰闻言又羞又怒,忍不住斥道,“你这恶徒!……我等本对你有恩,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掳走奴家,坏奴家清白?我们究竟有什么仇怨?!”

平心而论,张煌倒是能够理解蔡琰此刻的心情。想想也是,本来蔡琰好端端得在河阳,不出几日即将出嫁,嫁给河东的望族子弟卫仲道,可没想到期间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待嫁新娘身份的她,竟被他张煌一个男子给劫掳了出来。哪怕张煌什么都没错,哪怕日后蔡琬完璧回到河东,恐怕河东卫家亦会对她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