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尉,你以为应该如何审判李知风呢?”
堂上夫妻对峙的画面已经过去,李知风的夫人坦白一切,陈逢已无半点嫌疑。
高湛坐于高位,很是佩服的看向陈逢,说道:“我很好奇,你怎么能说动他的夫人来指证自己的丈夫?”
事到如今,陈逢也没有必要向高湛隐瞒,但秀桃的事情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大人,下官还是希望能够从轻处罚。”
陈逢确实不想和李知风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且他也答应了李知风的夫人,若是没有他夫人出面,面对那按下自己手印的东西,自己应付起来也颇为麻烦。
听见这话,高湛微惊,他以为陈逢一定会借此机会赶尽杀绝,“李知县身为一县正印,不友好下属,反而主动在县衙内搞起争斗,囚禁县丞,打压下属,非一县正印所为。”
这话已经很清楚,李知县这县令肯定是已经做到头了。
这也是陈逢想要的,留李知风一条命,让他回自己老家去,从此以后,这座清溪县城,再也没有能和自己唱反调的声音。
但他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大人的意思是?”
谁料高湛起身走了下来,没好气道:“陈子时,你搁这儿装什么装,这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大人你说什么呢?”
陈逢跟在高湛的身后,一脸不解,“下官实在是听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
腊月中旬,刺杀一案正式宣判。
李知风为排除异己,收买青衣帮旧人,设计刺杀陈逢,再借御史高湛之手审判陈逢,从而达到将陈逢驱逐清溪的目的。
但念在李知风的夫人及时悔悟,禀明一切,李知风态度良好,积极认错,从轻发落。
县令李知风革除县令之职,发归乡里,暂由县丞黄安辅权知代理县令职务,由县尉陈子时权知代理县丞职务。
黄安辅虽说因祸得福,一年之内,从主簿升县丞再代理县令,看似青云直上,可如今的他却高兴不起来。
到了这种时候,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如今没有了李知风州伯迁袁玉堂的清溪,自己就算是真的做上县令的位置,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甚至他觉得,陈逢极有可能真的会设法让自己坐上真正的县令之位,然后做他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