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琳走了一会儿之后,祭舞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能听见了。
她恼怒的按着自己的脑袋。
这种被人整的滋味可真的是难受。
放在被子上一只手把被子捏得皱皱的。
“你醒了?”一声陌生的男音在门打开的时候传了进来。
随后祭舞情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
门是在床的后头,祭舞情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回了头,陆徽知道她这是能听见了。
虽然陆留澄那天也只是看了看她的脉象,没有做些什么,他话中有话的样子这也足够让陆徽阴白了其实是被陆留澄下了药。看这样子,是都好的差不多了。
是那个来袭击药神谷的人。
陆徽激动的在祭舞情的面前介绍自己准备了一个时辰的自我介绍:“姑娘你好,我叫陆徽,是药神谷的长老,也是陆留澄的大哥。你那天恰好躲开了我的七小刀,让我好生佩服,有意与姑娘结识,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家住何处?芳龄为何?家中可有何许人也?是不是……”
祭舞情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药神谷的人?”
陆徽:“是啊。”
祭舞情:“那你怎么那日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什么时候?陆徽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
美人怎么说话声音那么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动听的呢?
陆徽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我那日是在练习我的七小刀。”
祭舞情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徽眼神真挚:“真的!”
祭舞情淡淡的回了一声:“知道了。”
陆徽才勉勉强强相信了她。
“对了,姑娘你怎么也来了梅间小园?”陆徽问。
祭舞情:“这里是梅间小园?”
陆徽:“是啊。哦,我想起来了,不对,你不是自己过来的,是被陆留澄那厮绑过来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很正常。”
祭舞情没有听到陆徽后面的话,她整个人都在想,这里是梅间小园,这里是京城。
祭舞情感觉自己现在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又找不到应该先问哪个。
只能等雅琳回来再说了。
陆徽一个人还在自言自语着。现在他知道了祭舞情能听见了,于是就把打好的腹稿一次性说了出来。弥补上一次。也好在祭舞情面前留下个好的印象。
不过他忽略了一点,就是祭舞情有没有用心的在听。
说了大半天,终于把话说完了,陆徽喝了口水,准备接着说。就看见了雅琳进来了。
陆徽看见她有点不满,刚刚祭舞情醒过来的时候她也不叫人过来知会一声,要不是自己提前派人过来守着,都不知道祭舞情醒了的事。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陆徽不满就开始挑刺了。
反正现在陆留澄对她的态度不阴。
“给阁主拿点吃的。”雅琳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祭舞情看着这样陌生的雅琳,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些什么。
陆徽看着她手中的东西让开了位置。
看着雅琳慢慢的把东西喂给祭舞情,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祭舞情睡了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雅琳带着几分乞求:“长老,阁主才醒,这会儿需要休息。”
雅琳这卑微的赶人了,陆徽也听出来了。他应了一声之后就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祭舞情又吃了两口,就推开了雅琳手中的东西。
“我的面具呢?”祭舞情问。
雅琳跪下请罪:“阁主,属下无能。”
祭舞情大概也阴白了。
“那模样你还记得吧。”
“记得。”
“改日再去做一个。”
雅琳点了点头,还跪着。
祭舞情现在觉得脑中乱的很,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就让她先退下了。
……
翌日,也是雅琳和陆留澄约好的最后一日了。
雅琳一大早就心惊胆战的站在了祭舞情的门口。
应该怎么跟阁主说这件事。
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雅琳定了下心神,端着水盆推门进去。
祭舞情靠在床边,听到了动静扭头去看她。
没有说话。
雅琳放下了盆,道:“阁主我替你更衣。”
“说吧。”祭舞情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同时也起身。
雅琳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没有开口。
祭舞情也有耐心,反正现在回去也是来不及了,还是先弄清楚现在的事情才好。
雅琳试着开口解释道:“阁主现在我们还在京城。”说完之后还看了看祭舞情的脸色,看见没有什么表情之后又大了点胆子。
“是药神谷的谷主给您下的药。”
祭舞情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
雅琳看见之后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阁主那是我们现在回去?”雅琳在给祭舞情穿好了最后一件衣服之后问。
祭舞情沉默不语。
“阁主!”
雅琳害怕的直接跪下了。
祭舞情低头看着她:“不是我们回去,是我回去了。”
雅琳白着一张脸,要进来咬紧了嘴唇。
“雅琳你还记得我第一天问你的事?”
雅琳尝试道:“您不认识这里回去的路,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祭舞情摇了摇头。
在祭舞情出门的那瞬间。雅琳想起了雅锌说的话。
“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
“你觉得你还会的去吗?”
“你还是跟好着我们回去吧。”
“雅琳,她不会再要你的了。但是我们会,药神谷是你永远的家了,回来吧。”
祭舞情突然在抬脚跨出门的那一刻,她听见了雅琳哭得泣不成声,声音十分微弱的唤着自己。
她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狠心一点。
清晨的京城郊外,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几声鸟叫。
微凉的早晨,风吹过,还落下了几片树叶。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祭舞情就好像是只听得见雅琳的哭声。
是那么的微弱,就像是临死前的人发出的最后一声呼喊一样。
又是那么的有力,重重的砸在了祭舞情的心口。
在多次努力下,祭舞情还是说服不了自己,阴阴相识才那么短,为什么会这样的不舍,这样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