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方表现出非常乖顺的模样,垂首道:“今夜的砚方,听凭大人差遣。”
栾一瑾点点头,也道是这个理,对着画舫外努了努嘴:“那你便先去外头把银子收了吧。”
此话一落,砚方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一点不可置信的表情,转头看着画舫窗边层层的帷幔,又转头看向栾一瑾,如此反复之后才确定栾一瑾的意思。
砚方咬了咬牙,再次扫视了一眼站在栾一瑾身后的侍女,嘴巴张了又合,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转身出了画舫,只是阴显离开的脚步比进来时重了很多,以彰显主人心中的愤懑。
自他撩帘走出画舫,外头的叫唤声愈发的大了,一声声调笑打趣接踵而来,女子们叽叽喳喳的,哄闹出让人头疼的人声鼎沸之感来。
画舫内的栾一瑾一边摇头,一边呷了一口茶水,悠悠感慨道:“艳公子还真是让人趋之若鹜呢。”
间或还能听到砚方清朗温和的声音,解释他此行的目的。外头那群人见着了砚方,其实根本不用提醒,一个个的拿着银票都往砚方手中塞,时不时的还有人吹个口哨,嘻嘻的摸他的手占他便宜。
砚方再次回到的画舫内的时候,手上捧着一大把银票,看着栾一瑾的侍女把那银钱接过去的时候,心里还是肉疼的,其实若不是画舫外也有栾一瑾的侍女看守,他讲不定能先在自己怀里揣上一把。
江恒看着那一沓银票,眼都有些发直。
栾一瑾听完侍女禀报上来的数字,忍不住再次咋舌:“不愧是艳公子啊,这不过出去转了一圈,竟然就能入账将近八百两,你这名字该改叫摇钱树才对。”
砚方低头没有言语,只是江恒看他肌肉紧绷,显然是在忍耐着情绪,再转头看着没事人似得栾一瑾,忍不住有些同情起砚方。
按照他这一天的经验来说,砚方可能要完。
“大人,可需砚方伺候您……”
他这婉转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栾一瑾打断了:“听说你画技堪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