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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家门不远处,就听着闹声,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看热闹,有些人寻觅不到位置,还趴着墙往里面看。

见这情况,任炜脸色一变,大步向前,围观的人见是任炜,有的讪讪避开,有的不认识,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怪不得。”

近了,一股恶臭,墙门上泼了不少的粪,数个大汉拥着,一个身形魁梧汉子,拿着一个板凳,冷眼看着面前母子。

里面又一个少年,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生病,一直都咳嗽。

裴子云看去,一个穿着朴素女人拿着首饰在说,大汉瞧着,说:“你这些金银首饰最多五两,你还差三十一两,可抵债不得,要是还不上,你牛,房契和田契,可都得归我。”

夫人有些哀求说着:“钱爷,我首饰是娘家带来,都是些上好货,肯定值三十两,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明天我就去换,换完还你好么,没有牛,房,地,是要逼死我们娘两。”

魁梧的钱爷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家还有秀才份上,我早就来收钱,将你们赶着出去了,现在已宽限些时日,你还想拖到什么时。”

裴子云和任炜才进来,就是听得这些话。

任炜疾步向前,就喊:“钱爷,你好大威风。”

钱爷一惊,站起了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哼哼说:“原来是任家秀才回来了,你家娘子借了三十八两银子,我来讨债了。”

女人见着任炜回来,眼神一亮:“夫君。”

钱爷态度稍收敛,还是冷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到官府里去,我也理直气壮。任秀才你回来正好,把钱还上,就什么事都没有,要不要怪不得我们收田地房牛了。”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去,剩下的钱,我晚些时再还你。”任炜掏出十两。

钱爷一怔,接着笑了起来:“十两只能算着利息,今日不还清的话,下月又得翻上去了。”

任炜脸涨红,问:“几分利?”

这人说:“九出十八归,一个月翻一倍,还是看在秀才您面子上,才借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