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羽林勇士是大汉第一强军。现在我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在你们面前站立着的汉子才是大汉的第一铁军。如果有人不服,那么抽出你们的刀剑。用敌人的血证明你们的勇武,证明羽林勇士所向披靡。弟兄们杀啊!”
“唰”卫绾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当先顺着甬道冲向了城头。
银月之下,一名骑着白马身穿大氅的大汉马鞭一挥。上万名匈奴人便扛着云梯冲向了灵武关。
军臣单于勒住胯下白马,看着自己最精锐的本部骑兵冲了上去。这些骑兵徒步扛着云梯,冒着凛冽的北风光着膀子拎着刀剑向着摇摇欲坠的灵武关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整整二十天,土伦的三万铁骑填进去了。增派的两万人马也填进去了,今天军臣单于红了眼睛,将自己的一万亲卫派了出去。今天就算是拿牙咬也要将这个该死的灵武关啃下来,要将关上所有的汉军军兵全部都活活的咬死。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现在的灵武关上已经换了人。守卫者不再是那些不堪一战的陇右士卒和屯军,而是大汉皇帝的亲军羽林侍卫。
上天似乎觉得那些小杂鱼在一起拼命并不好看,它决定来点更刺激的。于是大匈奴单于与大汉朝皇帝的亲军,在灵武关好像两列疾驰的卡车一样撞到了一起。
城墙上一片的血肉横飞,在付出上千条人命之后。匈奴人终于站上了城墙,开始与羽林侍卫肉搏。
交战双方的军卒血管里都流淌着荣誉的血,他们拿刀子互相的劈砍着。残肢断臂与大捧的鲜血在银月之下尽情的挥洒,滚滚的人头在脚下被踢来踩去。
长戟断了用利剑,利剑断了用匕首。匕首钝了用拳头,拳头被砍掉了用牙齿。象征着大汉荣誉的红色羽翎和象征着大匈奴勇武的白色毡帽,在月光下进行了殊死的搏斗。他们像是两头战争的恶犬,用尖牙与利爪不断的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痕迹,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肠穿肚烂。
两个时辰,短短的两个时辰。灵武关的城墙上下便重新填满了残肢断臂,人体的内脏甩得到处都是。所有的人都八字脚走路,因为不小心就会摔倒。然后浑身沾满鲜血与脑浆重新站起来。
城砖上的血冰被热血融化,然后再被草原的寒风冰冻,结的更加的厚。
顽强的匈奴人终于被打退了,卫绾呆呆的看着挂在天空上的启明星。从军近三十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惨烈的战役。所有的羽林侍卫都瘫坐在地上,连平时珍爱的猩红大氅也顾不得。
整个灵武关上除了伤者痛苦的嘶号,便是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哦还有呼呼挂过的草原北风。
嘴里能喷出白气的是活人,喷不出来的家伙便再也不用战斗了。五千羽林两个时辰便被强悍的大单于亲卫干掉了一半,当然作为攻城的一方,他们的损失更为的严重。
整整两里的关墙下堆积的尸体足足有两层厚,刚刚焚尸的地方重新铺满了尸体。这一次,不但他们的毡靴上沾满了袍泽的骨灰。就是脸上也沾了好多,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尸体便会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