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饮冰用手指划过阿刃的脸。
“你说,你究竟是不是非洲人呢?”
现在的阿刃,没有嘻嘻哈哈的笑容,没有飞扬跋扈的神态,没有满嘴的胡说八道,倒是安静的不像他了。
阿刃自然是没有反应的。
然而就在这时,有个声音传进了韩饮冰的耳朵,‘嘭’一声,是竹门被踢开的响声。
韩饮冰一愣,还没回头去细看,便有一个身影猛得出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在这!”
那人喊了一句,声音苍劲老迈,像是个老人。
这就是韩饮冰对掳走阿刃那人的全部印象,接下来,又是人影一闪,那人便不见了,并且顺手带走了竹榻上的阿刃。
韩饮冰呆了几秒,随即惊呼出声,惊恐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竹塌,急忙回身去追,却已经是追不及了,洞开的竹门,宛如一张大开的嘴巴,无声地嘲笑着她。
她奔出屋外,只见淡淡夕阳下,一道人影向北方迅速逸去,去势飞快,顷刻间便消失在韩饮冰的视线里。
韩饮冰虽是身负着四方杂家那迷惑人心的奇功异术,但她却是丝毫不会武技,乍逢异变,爱人被夺,除了满心的惊慌,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可以应对的法子。
她连那人穿的什么衣服都没看清啊!
想及此处,她不禁双腿无力,软蹲在地,惊慌转为绝望,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转着,却是没有滴落。
没人看,哭有什么用?
半晌后,韩饮冰缓缓站起,模样虽然仍旧凄凄惶惶的,但眼中已现坚毅之色。
而在这一边,挟着阿刃在田野里疾迅奔驰的,的确是个老人,阿刃若是清醒着,便会认出,这老人就是那位居于山中茅舍的老人,那个能将疯狂中的阿刃打昏的远老。